但在沈瑤乾脆的幫他周轉後，才對沈瑤有些深刻的了解。越是與她相識，他越是有些想不通沈瑤當初的決定。
他們都是商人，他清楚沈瑤為了沈家會做什麼。
他實在想像不出來她會為了一個男人，死活要嫁，甚至不惜絕食五日。
雖然知道自己問出來可能有些不禮貌，但是如果現在不問，他日後一定沒有機會了。
片刻後，他問道：ldquo你的賭注，是不是和顧大人有關。rdquo
沈瑤這些日子和賀錚已經很熟了，更何況他也要離開，告訴他也沒什麼。
ldquo賀公子果然是聰明。rdquo沈瑤道：ldquo我與顧景昭成親就是我們的合約，我幫他從侯府離開，他幫我保護沈家。rdquo
這不是全部的實話，但也大差不差。
賀錚頓在原地。
他其實猜想過，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合作，可是每次他見到沈瑤親親熱熱的叫ldquo夫君rdquo的時候，他都將自己的念頭摁下。
可是現在helliphellip
他內心狂喜，表面卻極力的壓制著。
他試探著問：ldquo那你往日與他相處?rdquo
沈瑤吃了口茶點：ldquo我喜歡他是裝的，為了以後更加好和離，不過他不喜歡我卻是真的。rdquo
沈瑤笑：ldquo他可不用裝。rdquo
真的是這樣嘛?
賀錚忽然想到前幾日他與顧景昭的對視。
顧景昭的目光里明顯帶著威脅還有占有，他是真的不喜歡嗎?
ldquo那你呢?rdquo賀錚內心原本已經枯萎的萌芽好像被重新喚起，ldquo如今，你喜歡顧景昭嗎?rdquo
ldquo我?rdquo
知道沈瑤和顧景昭合作的人並不多，也並沒有人問過她，是不是喜歡顧景昭。
畢竟全上京的人都覺得，她唯愛顧景昭。
可是helliphellip
真的是這樣嗎?
沈瑤並未想過這個問題。
她覺得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很簡單，他們是夥伴，他們一起走了很長的路，如今已經見到了曙光。
喜歡?
這個在他們的契約里，沒有過這個約定。
她也就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眼前的人在沉默，賀錚原本內心的竊喜也逐漸被慌張替代。
ldquo喜歡不喜歡的，我沒想過這個問題。rdquo沈瑤有些認真的回答，像是在回答他，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ldquo我跟他走了太長的路，他這個人雖然看著冷淡不愛說話，可是他卻沒怎麼對我發過脾氣，每次我做的提議，他都盡力配合，不會出岔子，很是聽話。rdquo
ldquo他人也很好，會和我一起偷偷吃肉，也會在我憋悶的時候帶我去盂縣，與盂縣的百姓同苦同樂，也會在我無暇顧及的時候默默幫我照顧我爹，讓他放心的離開。rdquo
沈瑤緩緩的笑，好像遙遙地看到了那個默不作聲，但事情卻妥帖的做了一堆的人。
她早就說過，不張揚貪功他會吃虧。
你看，如今若不是別人來問，她都有點忘記了顧景昭也為她做了這麼多。
ldquo他是一個妥帖的夥伴，也是一個helliphellip很好的人。rdquo
她的表情盡數落在賀錚的眼中。
對顧景昭，她沒有那麼迷戀的喜歡。
可是或許她自己都沒感覺出來，顧景昭全然不是在她的心中毫無位置。
賀錚張嘴，想再問些什麼。
可是遠處的喧譁聲卻截住了他的話。
沈瑤聽到聲音，迅速地到了圍欄外，她倚著欄杆，看著由遠及近而來的顧景昭。
下面的街道已經被衙役清空，如今人群都擠在兩旁，嘰嘰喳喳的吵嚷著。
小姑娘們手中拿著香包鮮花，想著一睹狀元榜眼探花的風采。
不多時，沈瑤便看到一行三人，由禁衛開道的遊行隊伍拐到這條街。
顧景昭一身緋紅色官服頭戴烏紗，身騎白馬，他神色淡漠微斂，緋紅的衣衫顏色映在他的臉上，顯得他少年氣十足。
少年狀元鮮衣怒馬，走在最前面，饒是他表情有些淡，卻依舊沒阻擋得了圍觀百姓們對他的喜愛。
他一出現，姑娘們手中的鮮花和香包便像落雨一般向他拋去。
而顧景昭卻只是頷首點頭，並沒有伸手去接。
他目視前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正在找那個身影。
沈瑤說她今日會來，她現在在哪裡?
沈瑤正倚在茶樓二樓的圍欄旁，看著那緋衣少年由遠及近，接收著整個上京對他的喜歡。
待那少年行及茶樓下方，沈瑤揚著笑，聲音響亮的喊mdashmdash
ldquo夫君!rdquo
沈瑤的聲音清脆，夫君這兩個字，尤其清楚。
不僅顧景昭聽到了，旁邊的人都聽到了。
大家這才想起，這位狀元郎還有一位喜歡他到不行的夫人。
聽到這一聲呼喚，又瞧見顧景昭朝二樓的方向看去。
誰都知道這一聲ldquo夫君rdquo喚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