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解掉頭上的毛巾,往她的頭髮上細緻塗抹養護的發膜,他開口回應:「嗯,他們還算有點良知。」
沈初棠重新趴回扶手台,睡意已經全無。
身後水聲潺潺,她忽然想起他們上一次這樣一同泡澡還是在御府,她緊湊備婚行程中偶得休息的那天,只不過那天的最後不僅是泡了個澡這麼簡單。
她整個人稍稍一頓,熱騰騰的臉頰又添紅暈,眼神往一側偏了偏,應了一聲:「嗯……」
發膜塗抹完畢,徐祈清幫她將頭髮套上浴帽,再用毛巾裹好,靠過來親一親她的臉,道了句:「辛苦了。」
今天這樣早起晚休,對於沈初棠來說的確是辛苦。
她坐直身子,轉了個身,表情嬌氣又委屈,「就是呀,之前也沒人告訴我結婚這麼累。」
只覺著別人結婚,禮服漂亮又精緻了。
徐祈清垂眼看她,紅潤潤的唇,氤氳在繚繞的霧氣里,不悅地微微撅著。
他笑一聲,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想好蜜月旅行去哪了嗎?」
這個問題,之前他們就已經探討過,沈初棠大部分想去的地方都已經自己去過了,她也沒有反覆打卡同一個地方的習慣,對於這長達三個月的蜜月假期,是得好好規劃一下。
她點著下巴想了想,笑起來,「沒有,實在不行去波士頓好了,在紐約的時候,除了加州,我最愛去的就是波士頓,剛好再過一段時間,那兒就該下雪了。」
雪天和波士頓簡直不要太般配!
徐祈清沒應聲,卻促然笑了聲。
她回眸看他,「你笑什麼呀?」
他看著她水汽中小鹿一般烏潤的眼眸,「就是忽然想起,在離開波士頓前,一個大雪天裡,我被人爽約,在咖啡廳等了整整一個下午。」
沈初棠滿目疑雲,眨了眨眼睛,「等一下午做什麼?」
他勾一勾唇,言簡意賅道:「相親。」
沈初棠頓了三秒,隨後面部神情又茫怔變為羞惱,「徐祈清,你騙我!」
他緩緩靠向浴缸的背靠,將她往自己身前攬了攬,神色無辜又不解,「我騙你什麼?」
她紅撲撲的臉頰看起來氣急了,「你相過親!」
他點了點頭,「嗯,但不是說了,我被爽約了,所以不能算。」
詭辯!
他自己都去了!
「那是人家爽約了!你自己去了!」
哪裡就不能算了?!
明明就是!
沈初棠看著他,將他往後推,自己就要站起來,「你不准碰我,今晚你去睡書房。」
大騙子!
大騙子!!
雖然她知道就算真的見了面,相了親,那也是他之前的事情,她再生氣的話顯得自己很小氣。
但只要一想起他還在咖啡館等了對方一個下午?!
不想生氣也生氣了。
這樣顯得她主動提出試婚很掉價!
她沈初棠什麼時候這麼掉價過?!
都是她爽人家的約,都是人家在咖啡館等她一下午!
一雙筆直美腿水淋淋地要從水面站起來,徐祈清伸手將她攬住,親一親她濕漉漉的鎖骨,「我這個被爽約的還沒生氣,你這個爽約的怎麼還起生氣了?」
沈初棠剛站起來一半,就又被攬了回去,氣鼓鼓地靠在他的懷裡,就是不轉頭看他,聞言還是沒轉過彎來,斜眼乜他,「什麼我這個爽約的還生氣了?你騙我,我還不能生氣嗎?」
徐祈清無奈笑起來,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樣逗她。
這個小笨蛋根本沒回過神來。
見他又笑了,沈初棠更加生氣了。
挑釁,他妥妥就是在挑釁她!
在她決定這次他說什麼她都不要再搭理他了,並再次準備起身離開時,身後的人又一次將她撈了回去,聲色無奈委屈,「你爽我的約,還生我的氣。」
沈初棠欲離開的動作頓住,反應三秒後倏地轉頭看過來,「你?我?!」
見她
終於轉過了彎來,徐祈清笑起來,點頭應:「嗯。」
沈初棠知道自己在紐約地那幾年她老爹給她安排了不少相親,但她一次都沒看過對方的信息,統統爽約沒去。
她已經記不清具體有多少個了,如今聽他說起,細細想了一下。
好像是在她有一年去波士頓度假的時候,沈潮生給她安排了個在那邊留學的人見面。
她當時忙著規劃到了那邊要去哪兒玩,帶聽帶不聽的聽著沈潮生在電話那頭說叨對方條件。
嘰里咕嚕的家事門第她是一句沒聽進去,只聽進去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