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抵達時正是浪漫氛圍的至高點,海風習習,特聘來的現下大熱的情歌小天后坐在駐唱台,深情演唱曲目。
台下的用餐席人影堆疊,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徐祈清帶著沈初棠在一個空閒的二人餐位上坐下,服務生拿著紙筆走上來。
徐祈清接過菜單菜單,抬頭問她:「想吃什麼?」
沈初棠這會兒根本沒功夫想自己想吃什麼,她真的太餓了,雙手托腮,「都行,我要餓死了。」
他點了點頭,點了些適宜兩人吃的份量,他不是太餓,緊著她的口味點的。
服務生記好餐名,說了大約需要等候的時間,拿著菜單走了。
半島的風也有些大,帶著夜晚海洋的鹹濕拂面而來,沈初棠穿了條吊帶盪領連衣裙,單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滑弄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海風迎面,將她散在肩頭的頭髮吹得輕緩浮動,溫柔光影落在她的臉上,一片清和美好。
徐祈清看了她一會兒,想起自己出門前給她帶了條披肩的,問她:「冷嗎?」
當然——是有些冷的。
但決不能說冷。
沈初棠抬眼看過去,剛準備嘴硬說不冷,見他拿出了條羊絨披肩,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回了聲:「還行。」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伸手將披肩接了過來,搭上了肩頭。
出門前徐祈清就料到她會冷,但他並不干涉她愛美的小心思,默默拿了條披肩備著。
後廚動作迅速,菜品很快上齊,在海島上,海鮮品類偏多,徐祈清擔心沈初棠吃太多晚上回去不舒服,只點了稍許,其餘大多還是常規菜系。
雖然餓,但沈初棠還是保持著精緻大小姐的用餐禮儀,小口地吃著。
徐祈清陪著她吃了幾口,就靠坐在椅背上,時不時抿一口杯中的威士忌,看著她吃。
他第一次覺得看著一個人香甜地吃飯,居然也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台上的歌換了一首有一首,沈初棠終於慢吞吞地吃飽了,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一擦嘴,回身看一眼椅背,目光卻是觸及了空落落的一片。
徐祈清看著她,轉過身將放在他身後的包包遞給她,「找這個?」
出門前看著她拿著包在梳妝檯前收拾了一陣,走的時候去了趟盥洗室洗手,出來就將包落在門邊的置物柜上,他順手幫她帶了出來。
沈初棠正暗暗低呼,自己將包忘在了置物柜上,聞言轉回頭看過來。
看見他隔空遞來的包包,她抿唇笑起來,甜甜應一聲:「嗯!」
從包中拿出粉霜鏡與口紅,淺淺補了下妝,將包包重新扣上。
徐祈清喝一口杯中的酒,問她:「吃飽了?」
抿掉多餘唇色,她點頭應一聲:「嗯。」
增補了色澤的唇,粉潤誘人,輕微努了一下。
徐祈清看著她,淺淺勾一下嘴角,繼續問:「再坐一會兒,還是現在回去?」
時值夜生活的黃金時間段,又有別墅里的同伴過來了,沈初棠抬頭看了看,還不想這麼早回去,「再坐一會兒。」
說著看一眼他面前的酒杯,「你喝的什麼?whisky還是martell?」
徐祈清看一眼自己手中的水晶杯,明白了她的意思,抿一下唇上酒漬,回道:「威士忌,你別喝這個,給你點一杯雞尾酒?」
沈初棠平時鮮少喝西洋烈酒,口感太刺激,後勁又太大,但她還是想嘗一嘗,皺一皺鼻子,「我不,我就要喝你的這個。」
徐祈清一副敗給她的模樣,無奈一笑,拿起她的杯子,給她倒了一點,「你喝喝看,能不能接受。」
沈初棠又不是沒喝過威士忌,心下念叨他看不起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液接觸舌尖,她倏地
一愣,匆匆咽下,捂著嘴,皺著眉頭,吐了吐舌頭:「哈——」了聲。
「你喝的什麼啊?」
她舌頭都要辣掉了。
徐祈清看著她的表情,低低笑了起來,知道她不會再要喝了,接過她的杯子,將杯中剩餘的酒喝掉,「百分之六十酒精度的。」
沈初棠偶爾喝一點威士忌、馬爹利,都是43%的,再烈的就是調酒用了,她是一口都喝不進嘴。
捂著嘴巴,平復口腔中的刺激感,看他一眼。
腹誹了聲,男人酒量都這麼好嗎?
她看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徐祈清招來服務生,給她點了杯威士忌酸雞尾酒。
海風吹得盤纏在頭頂的星星燈搖搖晃晃,沈初棠喝了口檸檬水,才算消解口中的辣味。
兩人在餐吧待到了臨近十二點,風越來越大,徐祈清擔心再吹下去第二天沈初棠會感冒,便提前帶她走了。
順著海島路往上向別墅走。
某隻喝得微醺的小樹袋熊走到一半又賴下來不肯走了。
他無奈一笑,看著又在路邊蹲下的人,輕聲哄:「我抱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