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一笑,「不是,剛好我太太也在,只是想帶她來散散心。」
徐祈清說這話的時候,沈初棠正坐在梳妝檯前,往耳朵上戴她前不久剛購入的一對鴿血耳墜,水滴型、外層滿鑽圍鑲,剛好與他昨晚送她的戒指湊個同色系。
驟然聽他提及「太太」二字,捏著耳垂的手稍滯,側頭看過去。
心下腹誹,他怎麼將這個稱呼叫得這樣順口?
斜靠在櫃邊看著她梳妝打扮的人見狀,看來一眼,直起身子走過來,手機里,對方些微驚訝,說:「那真是太巧了,今日就是太太局,一起帶過來玩玩,我的私人海島,出海項目應有盡有,定能讓貴夫人玩得舒心。」
雖窮奢極侈,荒淫無度,但也還是得偶爾維繫一下經由兩個商業帝國綁在一起的夫妻關係,否則指不定外界媒體要怎麼寫呢!
沈初棠收回視線,將耳墜戴好,瞧一眼梳妝鏡中站在身後的身影,沒說說話,繼續從首飾盒中拿出條鴿血項鍊,手繞過脖子,想戴起來,卻始終沒摸到鎖扣。
徐祈清垂眸看一眼,將手機夾在耳邊,伸出手接替她摸索在鎖扣上的手,替她戴起來,並回應手機中的邀請,「我要問問她的意見,我不能做主。」
手機里的人笑了兩聲,嘲謔他:「Ethan你妻管嚴。」
將手中的項鍊鎖扣扣好,拿起夾在耳邊的手機,笑得坦蕩淡然,偏頭親了親身前人的臉頰,應道:「也可以這麼說。」
對方像是受不了他這副黏糊糊的語氣,連應兩聲:「行,地址我發給你,若是決定過來,抵達碼頭我去接應你們。」
他應一聲:「好。」
沈初棠剛化完妝,感知到他要親自己,將臉往一側讓了讓,神情不悅:「住嘴!我剛化完妝!」
真是煩死了,蹭花了又得重新化。
這人的嘴是一天都閒不住嗎?
剛剛早上起來,剛結束洗漱,就抱著她抵在洗手池邊,
來了個熱烈的早安吻。
真的是有嘴癮吧他?!
這一句「住嘴」用在他身上實在再貼切不過了。
徐祈清聞言笑了起來,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看著她落在鏡子中的倒影。
朱唇秀額,穠麗驚艷。
太漂亮。
「有個我留美期間的同學邀請我們去他私人海島上玩,要去嗎?」掌心撫了撫她胳膊上細滑的肌膚,「不想去我今天就陪你逛街,蘇富比今日剛好也有個拍賣會,結束後帶你去看看?」
沈初棠拿起托盤中的戒指,正欲朝無名指上戴去,卻在中途轉了彎,毫不猶豫地戴在了食指上。
應一聲:「行呀,去玩兒唄!」
從剛剛他只語片言的回覆中,她大致聽出了其實他並不是那麼的想去,那她就偏要去。
徐祈清看著她,「確定?街不逛了,蘇富比也不去了?」
她從化妝凳上站起來,旋過身,輕輕靠在身後的化妝桌上,小巧的下巴微微一抬,明明海拔處於低位,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紅唇開合,「所以,徐總是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在你的這位同學這裡?這麼怕我去?」
她也是留過美的,當然知道許多二代、三代甚至祖輩世家的子弟玩得有多放得開。
雖然外界包括他自己都坦言感情史空白,但!
想起昨夜睡前,他說的那最後一句話,她的臉再次燒灼了起來。
哪有正經人能堂而皇之地說出那句話呀!
混蛋死了!
剛好,她還愁著無從入手呢,這不就送她手邊來了。
徐祈清笑起來,神情坦蕩,點了點頭:「好,那就去。」
總歸今日是太太局,再過也不會無法無天,帶她去散散心也好。
沈初棠瞧他一眼,伸出食指抵著他的胸口,將他從跟前推開,「被我查到些什麼,你完蛋了。」
說完,站直身子,獨自朝外走去。
看著她落在梳妝桌上的手包,徐祈清笑了聲,幫她拿起來,跟了上去。
*
港邊渡口,天朗氣清,碧空如洗。
沈卓將徐祈清和沈初棠送到碼頭,便獨自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