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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開幕前,沈初棠最後試了一遍琴的音準,姚笪琳像是只來去翩翩的蝴蝶,非要將她先前關心的問題問個底朝天。
最終似是瞬間靈光乍現,彎下腰,湊到她的眼前,「你給他handjob啦?」
沈初棠揉弦的手一頓,聽見這麼直白說辭,她倏地抬起頭,臉頰紅撲撲地看過去,「Darling!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姚笪琳沒想到居然被自己猜中了,怔了三秒,捂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順一順大小姐的毛,安撫道:「嗨呀!這有什麼呀,小夫妻之間的情趣,很正常啦!那他是不是也——」
話沒說完,就被又一聲氣急敗壞的「Darling!」給制止。
她豎起雙手作投降狀,「好嘛好嘛,不說不說。」
沈初棠瞪她一眼,垂下頭繼續試音,想起下午在車上,徐祈清逗她的那一句「夫人」。
「什麼夫妻呀!我什麼時候和他結婚了,就是夫妻了?」
姚笪琳坐下,笑起來,「那小情侶,小情侶總行了吧,有什麼區別嘛!」
沈初棠撇唇思索了片刻。
情侶嗎?
他們現在這是在談戀愛嗎?
想了想好像也算是。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只不過還是由她引的頭,以試婚為開端開始的。
姚笪琳皺一皺鼻子,問道:「他誇你沒?」
她斜眸瞥了眼,「誇我做什麼?」
姚笪琳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為自己服務這件事根本沒有抵抗力!當然反過來,他為你服務也是一樣的,不僅是身體,更是心理上的一種滿足,就這麼說吧,他要是愛你,你在他手下climax,他都要誇誇你乖寶。」
聽見這個英文單詞,沈初棠愣了一下。
某段潮濕登頂的記憶再次閃現。
三秒後,顯眼的紅暈從脖頸蔓延了上來,一路染紅頰側。
姚笪琳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傳道受業解惑,就忽然眼見著沈初棠的臉緩緩紅了起來,嘴邊的話卡了一瞬,大腦呼呼轉悠,眨一眨眼睛。
「所以,你climax啦?」
話音剛落,某隻熟透的小蝦米忿忿轉頭看過來,叫了她一聲:「姚笪琳!」
嚯!
連名帶姓了,是真害羞了!
她立刻板正坐好,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乖乖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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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樂團是第二曲上場,沈初棠在出後台時碰上了邊徹,一身筆挺小西裝,拿著小提琴從男賓休息室出來。
白白淨淨的少年對她一笑,叫了聲:「初棠學姐。」
她忽然想起徐祈清說的話。
那小子對你有意思。
她頓了一下,對他禮貌一笑,就握著琴與他擦肩而過。
這麼多年身邊示好的男性實在太多,她都已經有些麻木,不是那種直白表達喜歡,她很多時候都分不清是正常交際還是對她有喜歡的意思。
姚笪琳說她整天泡在男人的傾慕里,認為這都是常態,對於那些暗戳戳的喜歡,感受不出來也正常。
雖然她與徐祈清是聯姻關係,但既然確定了要結婚,她也有這個義務稍稍驅逐一下身邊的這些好感。
主要是,這人吃起醋來會發瘋親人,可怕得很!
邊徹的表情愣了一下。
姚笪琳緊跟沈初棠之後,對他笑一笑,大大方方地打了聲招呼:「嗨!」
就「噠噠噠」追了上去,故意放大音量地問:「棠棠,待會兒你老公來不來呀?」
區區小事,順手幫個忙的事兒。
沈初棠自個兒感覺不出來,她這個局外人還看不出來嗎?
這小天才對大美女有意思唄!
她估摸著這小天才怕是不曉得大美女已經名花有主,於是做個好人,點一點他。
人家可是有正牌兒要結婚的老公的,就別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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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演出開始,弦樂團上場,如水的掌聲中,徐祈清依舊如初見那天坐在陳樹清的身旁。
觀眾席燈火昏暗,台上明晃晃亮光追隨著那抹握著大提琴,提著裙擺款款走向自己演奏席的姑娘。
抹胸禮裙,肩頭似是撒了細閃,在燈光下瑩瑩發光,她垂首整理了一下裙擺,將琴譜放上琴譜架,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漂亮地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