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滑膩感還是存在於身體的某一處。
有些難受。
剛才擦完手之後徐祈清從消毒櫃中取了塊濕毛巾,問她:「是我幫你清理,還是你自己清理?」
她當時只想著自己的手有沒有擦乾淨,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只以為是要再給她擦一遍手,嘟囔著道了句:「那你再給擦擦。」
他拿著毛巾在床邊頓了一下,似是驚訝於她這麼爽朗的回應,三秒之後收起訝然神色,走到床尾,伸手托起她的腿。
她當時被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爬起來,抱著枕頭靠在床頭,問他:「你幹嘛?」
他神色茫然,站在床尾,回答她:「你不是讓我幫你清理?」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清理」是什麼意思,下巴抵在枕頭上,兇巴巴回絕:「我不需要,你……你去洗你的澡去。」
他站在床尾笑了幾聲,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說完,拿著浴袍去了浴室,出門前不忘回身提醒她:「消毒毛巾消毒櫃裡還有,你自己取。」
她嫌他多嘴,揮了揮手,「知道啦知道啦!」
這會兒聽她說要洗澡,徐祈清應了聲好,去衣櫃中拿了件今早剛清洗消毒完送過來的浴袍遞給她,「這邊沒有你的睡衣,你先穿這個,我讓客房部再送套女士的上來。」
寬大的男士浴袍提在手裡分量都要重些,沈初棠喃喃應一聲,接過來,轉身進了浴室。
*
熱水濕淋淋沖走幾分倦意,在軟滑的肌膚上布滿水潤流光,輕緩撫洗著脖頸的手隨著水流一起下滑,在停留在胸前某一處時,沈初棠忽地一愣。
剛剛在黑暗中的某段記憶倏地湧現腦海,沉重又令人心驚肉跳的力度,帶有口唇的溫度用力碾過。
熱水熏蒸霧氣,她在嘩嘩的流水聲中捂住了臉。
懊惱又羞憤的腹誹——
你到底在亂七八糟地回憶些什麼東西啊!沈初棠!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徐祈清正坐在床頭等她。
閱讀燈打開,正對他手中的平板,看樣子是在處理工作,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過來。
暈黃燈影下,沈初棠剛沐浴過,面頰殘留熱水沖洗過的緋紅,濕發包在頭頂,浴袍尺碼過大,松松垮垮籠在纖薄的肩頭,穿著拖鞋的腳墊了墊,一雙烏潤的眼睛輕緩眨動,看著他問道:「吹風機你放哪兒了?我沒找到。」
嗓音里含了水汽,軟到了心裡。
他放下平板,起身下床,「你坐床邊等一下,我去拿。」
沈初棠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餘光瞥一眼他丟在床上的平板。
密密麻麻的英文文件,配上各類曲折複雜的分析圖,都是些晦澀難懂的商業詞彙。
她讀得懂單詞,但卻無法串聯起來理解,粗略掃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這麼枯燥的東西他也能看得進去。
徐祈清也在此時拿了吹風機折返,手上還多拿了一條乾淨的浴巾。
她神色疑惑,「你拿浴巾做什麼?」
徐祈清沒說話,緩步走過來,將吹風機在床頭插好,放下後在床邊鋪好浴巾,「躺下,我給你吹頭髮。」
沈初棠看一眼在床邊鋪開的浴巾,遲疑了幾秒,才面朝里的緩緩躺了下去。
徐祈清看一眼她枕在浴巾上的側臉,光影切割,睫羽的陰影在鼻骨上輕緩震顫,他著手解掉了她頭上的毛巾。
瀑布般的烏髮在半空卷了幾道,散了開來,他在床邊坐下,撥開吹風機的開關,垂下頭,動作輕柔地替她吹起了頭髮。
吹風機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距離剛剛好,熱風不至於燙到頭皮,睏倦重新襲上來,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你換過髮型了?」
正當神思縹緲地快要進入夢鄉時,徐祈清忽然開口問了她一句。
明明上次見她還是捲髮的,這會兒吹到半干忽然發現變成直發了。
眼帘無力地撲閃了兩下,沈初棠緩緩睜開了眼睛,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聲音也是含著懶懶睡意,「沒有啊。」
徐祈清托起她尚濕噠噠的發尾,「上次見你還是捲髮。」
撲閃著快要再次合上的眼帘抬了起來。
沒想到他竟觀察得這麼仔細,沈初棠閉上眼睛,也是難得這麼好脾氣且耐心地解釋:「嗯,我用捲髮棒自己卷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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