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齊將目光投向舞台中央,又不約而同地發出另一聲讚嘆,「驚為天人。」
不知說的是造琴師的技藝,還是說的人。
陳樹清坐於前一排,將後排的議論聲盡收耳底,偏頭看向身旁的人,「今晚還煩你跑一趟,有沒有耽誤工作安排?」
徐祈清聞言將目光從舞台上移開,態度謙遜道:「沒有,您的收官音樂會,必定是要來的。」
陳樹清笑著點一點頭,細緻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這位從多年前第一次見,他就頗為賞識的後生,「你父親還衍的氣呢?」
雖然昨晚的小聚徐家那邊都說徐子衍是被外派去了國外分公司歷練,所以沒能參加,但陳樹清還是瞧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徐祈清聞言微微一頓,無奈輕笑,「是,子衍年紀尚小,有些不懂事,還請您見諒。」
陳樹清笑著搖一搖頭,看一眼台上的沈初棠,遂又覺得是該不那麼「見諒」,開口道:「這小子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徐祈清明白這一句中得含義,點頭應一聲:「是。」
曲畢致謝,整個樂團在指揮家的帶領下一齊起身,微微欠身鞠躬。
姚笪琳捏著小提琴的琴枕,站在沈初棠的領奏台旁,悄悄告訴她,「看見老師身邊的那個人了嗎?徐家來的。」
沈初棠握著琴,聞言轉眸看向觀眾席。
昏暗燈光下,男人一襲手工黑西裝,姿態恭謙,偏頭聽陳樹清說話,手上不忘附和,低頻鼓掌,舉手投足間,風雅與從容並存。
側顏隱匿在明滅光影間,輪廓削挺鮮明,質清絕倫。
在她看去的一瞬間,他與陳樹清結束了交談,轉回了頭。
四目交匯,他微微頷首。
沈初棠微怔,沒作任何回應,緩緩錯開了交匯的目光。
她料想,他應該是徐家派來與她協商退婚的。
*
音樂會在井然有序中收尾,散場的後台吵吵嚷嚷,都在討論剛剛觀眾席的那位「徐家來客」。
從相貌誇讚到氣質,最終得出結論,應該就是那位深受名媛爹圈歡迎的徐家長子,徐祈清。
沈初棠站在化妝檯前收拾自己的隨身小物件,一一塞進手包里,姚笪琳悄然靠近,「你看,我說吧,徐家肯定是最先坐不住的那一個,都派掌門人親自出場了,可見重視程度。」
沈初棠懶懶掀眸,故作不在意地扣起手包上的貝母搭扣,「也許只是來參加老師的收的呢。」
姚笪琳正欲反駁,趙媛忽然捧著一束海棠花從門外走了進來,「棠棠,有人送你花。」
兩人聞聲同時回頭。
由垂絲與西府合扎的花束,搭了幾支港之曙與綠寶石,花朵形態飽滿鮮活,很獨特又很驚艷的審美。
其餘已經換好衣服的師姐也紛紛循聲看去,「呀!好漂亮的花!棠棠這是又降服了哪位帥哥的心?」
以往在外排練,常常在後台收到點名送給沈初棠的花,大家早已見怪不怪。
但來送花的大多不知道沈初棠的名字,只大致形容一下外貌特徵,並表明是在電梯間、抑或是在走廊無意碰到,匆匆一眼就引起想結識的心思。
只不過,那些花的最終下場都是被她們各自分了,沒有一朵能有幸被沈大小姐帶回家。
趙媛走過來,將花放到沈初棠的桌上,神秘兮兮又滿臉八卦地問:「猜猜送花的是誰?」
姚笪琳靠在化妝檯邊,早已猜到,「徐家那位長公子,徐祈清?」
趙媛神色驚訝,「Darling!你神機妙算吶!」
姚笪琳摸一把摺扇,閒閒扇了起來,一副「我是誰呀?」的表情,對著沈初棠挑了挑眉。
這個訊息如同一顆炸彈,在整個休息室內炸開。
趙媛回憶起對方托她幫忙送花時的場景,身為顏狗的她再次被折服,「巨帥!比我之前在財經新聞上看見的還帥!人也超級有禮貌,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被譽為『女婿界天菜』了,我要是有女兒也想找個這樣的女婿。」
在熱烈討論中,沈初棠看見了那張夾在花束中的明信片,兩指夾著拿了出來。
瘦勁清峻的字跡寫了兩行祝賀首演順利的賀語,以及在末尾禮貌詢問是否可以在散場後於歌劇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一面。
她看著卡片上稱得上妙手丹青的字,想起剛剛於前台匆匆一瞥的一面,微微揚了揚眉梢,將卡片重新折起放進花中,拿起手包站起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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