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年芷瑤坐在甲板上吹風,如今天氣不冷不熱的,又在湖邊,風吹過她的臉,感覺十分愜意。
四爺出來看她這般灑脫,笑了起來:「怎麼坐這了。」
年芷瑤笑著說,「我還沒坐過船呢,就想著多出來待一會兒。」
船邊的風有些大,四爺為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開心嗎。」
「當然開心。」年芷瑤用力點頭。
在年府的時候,她時常也能跟著額娘出門,可去的左右也不過是些酒樓,銀樓之類地方,要不就是出門禮佛,去莊子上泡溫泉。
像如今這樣走過不同的地方,看著不同的風景,想想倒是像上輩子的事了。
見瑤兒是真的開心,四爺也笑了起來,他知道瑤兒愛熱鬧,便想著帶她出門逛一逛,如今瞧著倒真的是件好事了。
自古江南都是富庶之地,如今也不例外,到了揚州,想要宴請萬歲的官員就更多了,四爺實在不堪其擾,他是來視察百姓民生的,又不是過來吃席的。
可官員能賞能罰,四爺卻架不住百姓熱情相待,滿街都被過來的百姓將路上堵的水泄不通,雖說早早就靜了街,侍衛也都在一旁攔著,可街道上也都擠滿了人。
別的不說,今日過來的可是皇上啊,想先帝在位六十一載,一共也就南巡了六次,當今聖上登基了六年,今年也是頭一次來,錯過了這次,誰知道他們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過皇上。
四爺即然是來收攬人心的,就絕不能將眼前的百姓趕走,故而街上侍衛們都是一邊攔,一邊走,倒是熱鬧極了。
一路上不停的有官員接見,送禮的數不勝數,更有不少送美人過來的,四爺倒是都給打了回去。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四爺不收美人,倒是有不少人朝跟著萬歲南巡的皇貴妃那動了心思。
年芷瑤看著滿院子的珍寶和幾個年輕姣好的女子。
送人的管事說,「這些都是我們大人孝敬娘娘的,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最是乖巧懂事。」
這些個女子都是家中不顯,想上去搏一搏求個富貴的,各個聽話懂事,皇貴妃伺候萬歲多年,想來也有失寵的煩惱,若是想固寵,少不得要挑個人為萬歲送去,何不與他們兩兩合作,求個雙贏呢。
管事的笑得意味深長。
年芷瑤倒是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四爺現下身邊無人,只有她這一個皇貴妃,年紀也不小了,又和四爺生了不少孩子。
就算四爺再喜歡她,哪有不貪新鮮的道理,男人嘛,總是最了解男人了,送些人過來也是常事。
四爺如今歲數漸長,雖說早已不再年輕,可底子頗好,肩寬腿長,更何況又身居高位,往那一站便氣勢逼人,讓人不敢細觀。
有不願意的,自然有願意的,更何況,先帝爺在萬歲這個歲數還能夜御兩女呢,身邊人就沒斷過,先密太妃不就是在先帝南巡時候,底下官員送過來的漢女嘛,一直頗得先帝寵愛。
不說像密太妃那樣能有福氣生下三個阿哥,只要生個阿哥,不說一步登天,到底能為家裡助益不少,有些人家不捨得將女兒送出來,可總有捨得的。
等四爺晚間回來,見她臉色不對,抬手將她拉到身邊:「這是怎麼了,誰招你了。」
年芷瑤出言,「說到招人,臣妾哪有萬歲招人啊。」
四爺聽她話頭不對,挑了挑眉毛,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一進府里就收到了消息,自是知道皇貴妃為何不高興,只是他不知皇貴妃是想如何處置這些美人。
萬一這位想彰顯一下自身的大度,將人給萬歲送過去,他也得裝不知道不是,只是如今一看,得,這位可真是一點大度的心思都沒有啊,他連忙上前回稟。
四爺聽後沉了臉色,「哪來的人給朕送哪去。」
蘇培盛低頭,替那些送禮的官員捏了把汗,這正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身上了,也不看看咱們這位萬歲爺和先帝是一樣的性子嗎,就巴巴地往前頭上送人。
送哪不好,還送到皇貴妃跟前來了,他看那些人明日定沒有好果子吃,蘇培盛下去按萬歲的吩咐將人送走,他拍了拍手,真不夠給他添亂的。
四爺走到了她身前,「朕無意於那些女子,瑤兒今日怎麼還將她們收下了,就該都敢出去才是。」
年芷瑤扭頭過去,「您是皇上,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我哪敢為您做主啊。」
四爺笑道:「怎麼做不了主,朕就喜歡瑤兒為朕做主。」
年芷瑤冷哼一聲。
四爺握著她的手,「在朕心裡,你一直都是朕的妻子,只是之前,朕不得不委屈你。」
年芷瑤眨著眼睛看他,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四爺對著她笑了笑,覺得世間沒什麼比兩人心意相通更值得高興的了,他道:「等回宮,朕便封你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