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芷瑤笑了笑,繼續拿鈴鐺逗著兒子,罷了,四爺既然這樣說,那她就信他。
回了紫禁城,年芷瑤看著一如往常的永壽宮,不由嘆道,這宮裡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白芨進來為她換了盞茶:「主子,裕嬪娘娘來向您請安了,可要讓她進來。」
年芷瑤點頭:「請進來吧。」
「是。」
耿氏笑著走進來:「臣妾給娘娘請安,許久未見娘娘,娘娘的氣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年芷瑤笑:「不必客氣,快坐吧。」
耿氏微微福身:「是,娘娘剛回宮,臣妾本不該前來叨擾娘娘,只是弘晝那孩子說在圓明園承蒙娘娘照顧,臣妾想著合該先來同娘娘道謝便是。」
年芷瑤:「不是什麼要緊事,何必掛懷。」
耿氏:「於娘娘是小事,可對臣妾與弘晝來說,便是天大的照拂了。」
年芷瑤與耿氏寒暄了幾句,看耿氏像是有話要說,便看向白芨,示意讓她先帶著人下去。
見沒了旁人,耿氏的笑意越發真了些,她直言道:「娘娘在外頭伴駕,許是不知,近些日子那鈕祜祿妹妹與皇后娘娘走得很近。」
年芷瑤抬頭:「可是真的。」
耿氏:「臣妾不敢說謊,我與鈕祜祿氏的宮裡相鄰,時常看著皇后的宮女往她宮裡過去,雖是背著人的,可那日臣妾恰巧出門,偏偏就給瞧著了,我細細觀察下來,這才發現那宮女時不時的便從景仁宮過來尋鈕祜祿妹妹呢。」
「臣妾就想在府里時,鈕祜祿氏便與皇后走得近,如今三阿哥失了勢,皇后許是想拉攏四阿哥吧。」
年芷瑤點頭:「你有心了。」
她對著耿氏笑笑,鈕祜祿氏和皇后有牽扯她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耿氏能特意來同她說起此事,能有這份心,也是好的。
耿氏:「娘娘說的是哪裡的話,您在府里時就對我們母子兩個多有照顧,我自然要知恩圖報。」
要說皇后的眼中釘,從前那是李氏,現在就是貴妃娘娘了吧。
李氏的三阿哥不知犯了什麼錯被四爺圈起來了,她的弘晝才能不顯,將來能繼承大位的想來不是四阿哥就是六阿哥,四阿哥雖長六阿哥幾歲,可六阿哥有貴妃在身後。
況且萬歲如今身子康健,若是能有先帝那般壽數,即便是八阿哥也等得了。
這麼一看,鈕祜祿氏投了皇后也是應有之意,四阿哥繼位的希望不大,若是搏上一搏,說不定還有些希望。
對她來說,既然弘晝坐不上大位,那六阿哥繼位總比四阿哥要好,不說孩子們的交情,只說她與貴妃相交多年,知道貴妃不是個愛難為人的性子。
比起看不出心思的鈕祜祿氏和不能容人的皇后,自然是待人寬和的貴妃更好一些。
鈕祜祿看著窗外,問道:「今日可是貴妃回宮的日子。」
連翹回話:「是呢,娘娘記得清楚,聽說裕嬪已經去永壽宮請安了,咱們可要過去。」
外頭都說皇上是心疼皇后娘娘操勞病了,這才讓貴妃娘娘統管六宮,可她皇后平日的宮裡頭也沒什麼藥味啊。
這皇后真病假病還未可知,可貴妃卻是真的得寵,皇上走哪帶哪不說,連阿哥都連生三個,這宮裡誰能比得上貴妃的子嗣多啊。
貴妃好不容易回宮一趟,要她說,自然要前去拜見一番,即便是不靠上去,也得給貴妃留個好印象才是。
鈕祜祿氏擺了擺手,她既然決定投靠皇后,那貴妃那就近不得了,更何況如今貴妃有三子,她若不想讓四阿哥做貴妃和六阿哥踏腳石,就該離她遠些。
她並未對宮女多說,只是道:「四阿哥過會兒要來宮裡請安,你讓廚房去做幾道好菜。」
弘曆如今也大了,想來今年這場選秀萬歲就會為他定下福晉,有了福晉,便是成大人了,日後也好進朝中做事,不用只在宮裡閉門讀書。
她雖是滿族大姓,可娘家不顯,阿瑪也只是個用銀子捐出來的員外郎,沒什麼能為阿哥助力的,若是萬歲能為弘曆挑上一位得力的岳家,那才是好事呢。
連翹福身:「是。」
年芷瑤正抱八阿哥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四爺進門後瞧見她這般,便問道:「怎麼不讓奶娘抱。」
見阿瑪來了,八阿哥忙揮著小手沖他打招呼,年芷瑤順勢將孩子塞進他的懷裡,「這孩子不知怎麼了,非要讓我抱,不抱就哭。」
她看著在四爺懷裡十分乖巧的弘暘,笑道:「看來讓阿瑪抱也行。」
四爺笑了笑:「這是換了新環境,只想待著阿瑪額娘的懷裡,不然不踏實呢。」
年芷瑤點了點他的頭,「小磨人精。」明明平日裡陪著他最多是奶娘,這時候倒是知道誰是阿瑪額娘了,小孩子真是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