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張口,倒是將剛才的清冷感打破了。
四爺笑著走上前去,抬腿坐在她身旁,就著她的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瑤兒相請,朕怎麼會不來。」
她推了推四爺靠過來的腦袋,「爺,你擠著我了。」
他這麼大一隻,坐過來的時候感覺空氣都變稀薄了。
四爺看著懷裡不解風情的女人,低頭笑了笑,然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年芷瑤輕喊一聲。
剛才還在犯暈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了,她低聲埋怨道:「這麼多人看著呢。」
四爺看她害羞,笑道:「朕抱你去睡覺,想什麼呢,瞎想什麼呢。」
被指明想太多的年芷瑤:「......」
她伸手攬住四爺的脖子,哼了一聲。
「今夜的月光這麼美,我還沒看夠呢。」
「改日再看。」
看兩位主子過來,白芨忙不迭地端了一碗杏仁茶,天色漸晚,她也不敢給主子們上茶水,萬一走了困就不好了。
四爺先去洗漱,暗自平復了下心情。
看著瑤兒坐在鏡前梳洗,他模糊的想著,瑤兒好像從進府起就一直都不愛施粉黛,他走上前去,替她卸去釵環。
年芷瑤沉默著感受著這一刻的溫情。
沒過幾日便是中秋,四爺登基後的第一個佳節,他不準備大辦,只準備辦一場家宴。
宴會是她來操辦的,自從上次之事後,六宮的宮務便漸漸落在了她的手上,雖說外界有些許傳言,可太醫也說皇后氣血兩虛,不能勞神。
再加上皇上,太后,宮中的兩大巨頭都默認貴妃掌權,底下人便沒了聲音,萬一皇后是真的病了呢。
中秋當日,皇上要帶著後宮眾人祭月,年芷瑤站在四爺一側,身後跟著的是各宮嬪妃,再往後是先帝的太妃們。
年芷瑤悄悄向後看了一眼,之前在宮裡遙不可及的娘娘,如今只能站在她的身後,這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嗎。
先帝一去,即便是娘娘,也徹底地成了過去式。
她看向前頭的四爺,若是四爺去了,即便是她的兒子繼了位,她想來也只能如太后一般,做個萬事不管的閒人了。
祭過月,再分過月餅,晚宴便開始了。
太后臉上帶著笑意,今日她總算是見著自己的小兒子了,自先帝去後,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十四爺。
雖說十四福晉也常來進宮請安,可到底和親眼相見不同。
十三爺先敬了四爺一杯酒:「如此佳節,臣弟恭祝皇兄,太后娘娘。」
四爺十分給十三爺面子,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這一喝不要緊,其餘幾個兄弟也跟著緊隨其後,開始給四爺敬酒,四爺旁的不多,就兄弟多,和兄弟們挨個喝上一輪,他就差不多要醉了。
年芷瑤本來在專心嘗著御膳房今年新做的月餅,抬頭一看,四爺明顯是喝得有些多了。
她看了一眼蘇培盛。
蘇培盛低頭,萬歲爺喝到第二壺的時候他就想把酒換成度數低的,誰知萬歲喝高興了,不願換酒,貴妃您就是再瞪奴才,奴才也沒辦法呀。
九爺敬過酒後,就回到座位上夾著花生米在吃,看著一旁的弘晳,心中憤憤,他侄子都成郡王了,他還只是個貝勒呢。
十爺坐在他身旁瞧他一眼。
晚間,四爺一臉醉意地回了承乾宮。
年芷瑤拿著毛巾給他擦臉,不贊同地看他,「今日怎么喝得這麼多。」
四爺:「朕今日高興。」
他拿下毛巾,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瑤兒,還是怎麼的愛吃醋。」
年芷瑤一臉問號,這人喝上頭了,她吃什麼醋了,她怎麼不知道。
他拿過毛巾嘆了口氣,「自從和瑤兒在一起後,朕就再也沒讓宮女進身伺候過,連衣服都是自己穿的。」
年芷瑤沒好氣地將毛巾扔給蘇培盛,「我看萬歲是想宮女伺候了,那何必將皇后娘娘送來的宮女退回去,臣妾這就去給萬歲找去。」
四爺一把摟住她,笑:「還說不愛吃醋,讓朕聞聞,都酸成什麼樣了。」
年芷瑤仗著他看不見,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看這人是沒事找事了,他這麼大的人了,還想讓宮女伺候他穿衣服,想得美來。
他以為他是弘晏,生活不能自理嗎。
四爺躺在床上,喊了一句她的名字,然後便睡著了。
年芷瑤看著熟睡的四爺,想問他到底想說什麼,可又不好直接把他給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