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小太監見著蘇培盛出來,忙道:「蘇爺爺,主子爺吃什麼呀。」
「吃,吃,吃,就知道吃。」蘇培盛打著小太監的頭,「去膳房要他們做上一品冬瓜盅送來。」他記得這個冬瓜盅四爺在年主子那誇過一句不錯。
雖說主子爺現下不想用,可萬一晚上餓了,他也好有東西交差不是。
若是四爺不用,那不就便宜他了嘛。
小太監捂著腦袋道:「是。」
第二日一早,蘇培盛在床前輕輕叫著四爺:「爺,該起了。」
四爺從睡夢中醒來,只覺一身疲憊,這睡了比不睡還要累,他看了看天色,起了身。
昨日沒見著皇阿瑪,今日說什麼也得過來請安。
到了行宮,四爺見十三爺來得比他還早,便對著他笑了笑。
十三抱拳道:「四哥。」
他有些激動,自那次之後,如今還是頭一次跟著皇阿瑪他出巡,昨夜他便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故而一早便來給皇阿瑪請安了,也不知皇阿瑪會不會見他。
四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十三內心激動,也不說什麼,只道:「你盡心,皇阿瑪定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十三對四爺笑笑,他也是這樣想的。
他拱手道:「弟弟還未恭喜四哥剛得了個小格格。」
提起他的小格格,四爺也笑了起來:「回頭請你吃滿月酒。」
「那弟弟就卻之不恭了。」十三爺並未和四哥客氣,提起之前的那些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只有四哥還一如既往地待他,若是沒有四哥拉著,他早就沉下去了。
四爺看外頭天色漸亮,微微出了神,也不知瑤兒在府里如何了,睡得好不好。
遠在京城的年芷瑤過得相當不錯,四爺出了府,後院也跟著安靜下來,她也萬事不管,只在院子裡看孩子。
她用小鈴鐺逗著女兒玩,剛過滿月的小孩子,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偶爾會睜開大眼睛看她,年芷瑤越看越覺得小格格可愛,心裡愛得不得了。
她用力地親了小格格一口,小格格感受到額娘的氣息,抬手啊啊的了兩聲,年芷瑤握住了她的手,完全被女兒迷得移不開眼。
什麼四爺,早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白芨過來道:「主子,該給小格格餵奶了。」
她這才將女兒遞給白芨,「奶娘那可都好。」
白芨點了點頭,「李大夫為幾個奶娘三日請一次脈,她們吃得也都是好東西,主子放心。」
年芷瑤戳了戳女兒肉肉的小臉,笑道:「那便好,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白芨:「奴婢這算不得什麼,松嬤嬤和白嬤嬤才更辛苦些。」
這倒是真的,雖說院子的事比先前她懷孕的時候要少了許多,但兩位嬤嬤也閒不得,她在這歲月靜好,總有人替她負重前行啊。
她道:「我記得,庫有一對赤金鐲子,你替我賞給白嬤嬤吧。」
這白嬤嬤雖是聽了四爺的吩咐過來的,但來東院的這段時間到底算是盡心盡力,小格格生得這般順利,她也是功不可沒,自然要賞她。
那鐲子是用足金打的,重量夠,即便是拿出去換錢也是能換成不少銀子,用來賞人再合適不過。
至於松嬤嬤和白芨,她自然有給更好地給她們。
白芨笑道:「哎。」
行宮外,另外幾位阿哥都到了。
十四爺帶著人走了過來,他看了眼十三,出言笑道:「十三哥來得倒是早。」
十三看他一眼,好脾氣地笑笑,他與十四一同長大,十四脾氣不好,他早就知曉,也習慣讓著這個弟弟些。
三爺看向四爺,你也不管管老十四,就會逮著十三欺負。
十四看十三不接話,有些後悔地摸了摸鼻子。
他也不是故意要刺十三哥,只是打小就這樣,習慣了罷了。
見四爺看了過來,十四爺越發不忿,對老十三這樣好,到底誰才是你親弟弟。
九爺搓著手,他昨夜睡得晚,今日就起得艱難,如今也不是很清醒,他道:「這承德的天可真夠冷的,老爺子怎麼挑了個這麼日子過來。」
四爺沉聲道:「老九,越發沒有規矩了。」
九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剛才到底是他失言,雖不滿老四的狗脾氣,他只能自認倒霉。
十四看著老九也挨了四哥的呲,心情好上不少。
沒過一會兒,梁九功走了出來:「幾位爺,萬歲召見呢。」
他們各自整了整衣袍,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