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京中時興的話本子都快被她看了個遍,已經許久未有新鮮的故事了,她現下不能出門,身邊有沒有好書看,也就越發的無聊起來。
白芨見她無聊,想了想道:「主子,府里新養了幾個伶人,聽說已經調教好了,要不讓他們來唱個曲。」
年芷瑤來了興趣,這事之前四爺和她說過,讓人買上幾個伶人為她解悶,只是有些忘了,如今聽白芨一提才想了起來,忙道:「讓他們過來瞧瞧,可有會說書的。」
白芨笑道:「奴婢去問問。」
聽說年主子要人去東院說書,蘇培盛便親自去交代了幾句,主子爺對年主子這胎可是上心得很。
若是受了什麼驚擾,他定跟著受掛落。
不一會兒,年芷瑤便看著蘇培盛領著相貌姣好的一男一女進了院子,他躬身道:「年主子,這兩人曲唱得最好,也會說書。」
年芷瑤笑道:「怎麼是你親自過來了。」
蘇培盛一張老臉笑得極為燦爛,「年主子的吩咐,奴才豈敢耽擱。」
年芷瑤:「辛苦你了。」
她看向兩個年紀不大的伶人,「給他們個座。」
她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小太監搬了椅子過來。
伶人連忙磕頭行禮,他們不敢亂看,只覺得上首貴人的聲音好聽極了,如黃鶯出谷一般,令人沉醉,若是讓他們班主在這,定會誇她是個唱曲的好苗子,想著想著又在心裡搖了搖頭,貴人與他們怎麼相同,真乃雲泥之別。
既然蘇培盛說兩人曲唱得好,年芷瑤便讓他們先唱了個曲子。
兩人低頭稱是,然後拿起琵琶,果然唱是最好的兩個,嗓音婉轉,繞樑三尺。
如今天氣好,院子裡頭春意盎然,微風徐徐,讓人心神寧靜。
年芷瑤也沒換地方,就在院子裡聽起了曲。
看主子得了趣味,白芨便讓人挪了個宴幾放在主子身邊,又擺上了些瓜果點心。
年芷瑤伸手將剝好的荔枝放在嘴裡,忍不住嘆道,誰說古人不會享受,如此視聽專享,不比現代去電影院人擠人要好,還能根據要求量身定製。
年芷瑤聽完一段,覺得不錯,只是一個人看總是有些寂寥。
她先是鼓了鼓掌,然後對白芨道:「去請耿格格過來,說我這有唱曲的,問她願不願來。」
白芨笑道:「是。」
耿氏聽是側福晉相請,哪有不來的道理,還沒進東院,她便聽見了
裡頭盈盈裊裊的聲音,她笑道:「給側福晉請安。」
年芷瑤沖她擺了擺手:「別多禮了,來坐吧。」
耿氏知道側福晉不喜旁人客氣,便道:「那妾身就沾側福晉的光了。」
年芷瑤:「左右我一個人也是無聊,你肯過來陪我一起也是好的。」
耿氏也十分捧場,她道:「妾身在家中倒也愛聽戲,只是家裡人多,只有在祖母過生辰才會請戲班子,等後來進了府,這戲聽得更是越發的少了。」
每年中秋,新年,幾位主子都會進宮慶賀,她們這些被餘下的小格格自然沒資格叫戲,即便是自己生辰,也給看四爺給不給臉面,她上次聽戲還是在四爺生辰呢,也是因著側福晉緣故。
年芷瑤倒沒想這麼多,她在家時便常常聽戲,每次她過生日,額娘總是會請戲班子來家裡唱上幾場,只是後來她嫌人多吵得慌,就改成叫幾個伶人小唱幾段,只唱她喜歡的。
二哥也常偷偷帶她去京中茶館聽人說書,只是回府後總是被阿瑪逮到,二哥就免不了一頓罰,她則是拍拍屁股回了院子,反正等下次,二哥還會偷偷帶她去的。
她喝了一口茶,自己也許久未見二哥了,不知他的脾氣改沒改。
蘇培盛看年主子這一切安好,便去了前院回話。
四爺看他回來,問道:「你年主子可還喜歡。」
蘇培盛:「喜歡呢,側福晉還誇了兩個伶人嗓子好,還請了耿格格過去聽戲。」
四爺笑了笑:「那便好。」
正院
趙嬤嬤看福晉撿完佛米,忙上去扶住了她:「福晉何必這樣辛苦。」
這撿佛米可是個辛苦活,每撿一粒米就要念一句佛,一次下來,好好的人都要跪壞了。
福晉直起身子:「我只願弘暉下輩子能福壽延綿。」
趙嬤嬤:「福晉這般誠心,就是菩薩知道也會感動的。」
福晉看她:「年氏那可有動靜。」
趙嬤嬤:「這幾日,奴婢見耿格格常往東院去,您說,那二位會不會結盟了啊。」
福晉:「鈕祜祿氏既然求了我,那耿氏著急也是應有之事,若等年氏真生了阿哥下,她再想投靠過去,也是晚了。」
趙嬤嬤點了點頭:「主子英明,只是李側福晉那倒是安靜。」
就連上次四爺罰了三阿哥,也沒見那邊鬧出什麼么蛾子,難不成真是轉了性子。
福晉呵呵一笑:「她是笨了些,但可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