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不過剛懷孕,四爺就迫不及待地來警告她,是怕她對年氏動手嗎。
還是說四爺已經看出了她的不滿,年氏才進府多少日子,就敢仗著四爺的寵愛不來給她請安,而她不過是在娘娘那多說了一句,四爺就如此護短。
福晉只覺得渾身發冷。
趙嬤嬤扶住她:「福晉,可要請大夫過來。」
福晉強撐著起身:「我無事。」
永和宮
十三福晉看著獨身一人前來的四嫂,心中微驚,只是看了眼四嫂,到底沒有多問,宮中的都是人精,言語寒暄之間,竟無一人問一問四爺府上的側福晉,仿佛平日裡也只有四福晉一人進宮呢。
只是心中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尤其是昨日四福晉剛在永和宮裡說過酸話。
見著德妃出來,福晉連忙起身:「兒臣向娘娘道喜,我們府上的年氏剛診出有了身孕,我們爺便讓她今日在家中歇息。」
有了四爺的警告,福晉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德妃笑道:「果真,這可是個喜事啊。」
成嬪接過話茬:「怪不得我今日出門便聽見了喜鵲在叫,原來是有這等喜事。」
德妃笑了笑,「既如此,便讓她好生在府里安胎便是。」
她看向四福晉,安慰了句:「也是你的功勞。」
福晉低頭道:「不敢。」
一旁的七福晉掃了四福晉一眼,她倒是與四福晉感同身受,七爺在府中就頗為寵愛側福晉,和那人生兒育女,好似她這個福晉是個擺設一般。
十四福晉看著兩位嫂嫂默不作聲,她家爺雖也不靠譜,但她到底還有兩個兒子,如今看來,倒也算可以了。
宴會散去。
福嬤嬤為德妃端來一碗安神湯,「娘娘這幾日總是休息不好,喝了這湯再睡吧。」
德妃點了點頭,只是想到老四的那位福晉,她便嘆了一口氣。
福嬤嬤忙說:「娘娘,過年可不興嘆氣,會把一年的福氣給嘆沒的。」
德妃笑了起來:「怎麼還講究起這個來了。」
福嬤嬤也笑:「娘娘可有心事。」
德妃:「你說這人怎麼能那麼死心眼呢。」
福嬤嬤知道德妃說的是誰:「娘娘莫急,四福晉如今看不明白,等再過幾年也就明白了。」
德妃搖頭:「到現在都明白不過來,我看這輩子也開不了竅了。」
誰沒了阿哥都會難過,尤其還是眼看著就能成人的阿哥,自然更加難過,可弘暉沒了都快十年了,怎麼還沒見著她走出來。
宮裡的妃嬪哪個沒有早夭的孩子,沒了再生便是,老四不是那般不念舊情的人,沒事和側福晉置什麼氣,往男人身上使勁才是真的。
你不低頭,還指望著男人低頭嗎,你們之間有這麼深的情誼嗎,要是有萬歲和孝懿那般情分,也就罷了,可福晉有嗎。
她喝了那盞安神茶:「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管不了這麼多。」
福嬤嬤看她煩悶,便提起喜事:「如今年側福晉有了身孕,府上能多幾個孩子總是好的。」
德妃:「那孩子是個聰明人,有她伴在老四身邊,老四也能輕鬆許多。」
東院
四爺晨起便和福晉去了宮中,整個府上都是靜悄悄的。
年芷瑤在床上好好睡了個懶覺,等她醒過來,已臨近中午,她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一點都不累了,要是今天讓她進宮,定不會像昨天那般困。
白芨聽見動靜後連忙過來查看,看她醒過來,便笑道:「主子醒了,可餓了,小廚房裡都備著東西呢,主子爺吩咐過,主子想吃什麼隨便叫便是,不必在乎什麼分例。」
年芷瑤看著白芨一連串的話說個不停,笑了笑,知她是緊張。
她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白芨上前。
她捏了捏白芨的臉。
白芨疑惑:「主子?」
年芷瑤:「你家主子只是懷孕了,又不是生病了,不用這麼緊張。」
白芨連忙呸了三聲:「主子可別亂說。」
她看向自家小姐,低頭看向腳面:「奴婢知道,奴婢只是害怕照顧不好主子。」
年芷瑤笑:「不是還有松嬤嬤嘛。」
術業有專攻,白芨這麼年輕,又沒懷過孕,自然不知道怎麼照顧她,故而額娘才特意讓松嬤嬤跟著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