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劉哥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沒想到編謊話編得還挺快。
小筍解開他們身上的束縛。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精緻婚服,到底是沒忍心弄壞,迅速在臉上身上劃出幾道血痕,並將神情改換成驚魂未定的狀態。
一套絲滑小連招下來,劉哥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小筍對他們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扯掉面具,再弄點打鬥痕跡後,沖了出去。
正好碰上迎面而來的景鶴年等人。
「大哥!師父!」
小筍身形不穩地栽倒,姚念輕穩穩地將她扶起。
小筍像是嚇到了,把臉埋在姚念輕懷裡,飛快地說,「師父,我在房中等你,不曾想有人突然出現想將我帶走,幸好有人路過,聽見我的叫聲,趕來和匪徒纏鬥,這才能挺到你們過來。」
姚念輕輕撫小筍後背,安慰道:「別怕,你看到他們離開的方向了麼?」
小筍搖頭。
姚念輕感覺被小筍蹭過的頸窩黏膩濕漉,不像眼淚,後退兩步,把小筍從自己懷裡小心扯出來。
姚念輕呼吸一窒。
月色朦朧,清白的光線下,小筍那張被劃得滿是血痕的臉,清晰地暴露在人前。
她指尖微顫,立刻找出傷藥要給小筍治療,聲音中帶著自己都未能察覺的涼意,「他們應該還沒走,來人!封鎖宗門,徹查宗內上下,一隻蒼蠅都不要放出去!」
姚念輕剛打開藥瓶,小筍就被景鶴年拽了過去。
小筍有點害怕地叫了聲大哥。
景鶴年看不出喜怒,大手拂過小筍的臉,又抽出手帕,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血跡。
邊擦邊為她治療。
血糊在臉上,很快就讓乾淨的青藍色手帕變得髒污。
小筍安靜地看著他,血都已經擦乾淨了,景鶴年還沒停下動作,機械地反覆搓揉,弄得小筍臉蛋發紅。
所有人噤若寒蟬,寇雲丹等人神情複雜地望著他和小筍的互動。
小筍不說話,吃痛地推了下景鶴年。
也正是這一推,袖子滑落,胳膊上深可見骨的傷,也都明明白白地顯露了出來。
景鶴年的手停在半空,最後忍無可忍地焚毀了手帕。
「是大哥的錯。」
景鶴年那張古井無波的臉,在月光的陰影之下,越發陰鷙。
無形的氣場鋪開,景鶴年黑沉的雙眸閃爍著異樣的紅,魔氣涌動著,似乎要衝出他的身體,大肆屠殺。
其餘人頓時警戒起來,一向散漫的柯瀾,也有點笑不出來。
屋子裡本來就做賊心虛的劉哥等人更是冷汗直冒,根本不敢出聲。
他們並未見過景鶴年,只是聽說過景鶴年的事跡。
在宴席上遠遠地看他,只覺得他不過是個病秧子,就更不把他當回事,自信地展開行動。
現在他真正動怒,這些人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場面如同將要崩斷的弦。
寇雲丹握著短刀刀柄,準備一發現不對,就立刻動手制服景鶴年。
傅停的視線遙遙跳過緊張的人群,在小筍身上頓了幾秒,最後落在那間掛著大紅燈籠的房子。
幻化出小筍同款婚服的慾念,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微妙的笑。
他對傅停挑了挑眉,通過心聲將自己和姚念輕交易的事情全盤托出。
最後在面無表情的傅停的注視下,笑嘻嘻地纏到小筍身上去。
「別一副恨不得打死我的表情嘛。」
慾念仗著自己只有傅停能看到,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傅停的臉,親了親小筍的鬢角。
「你至少看見了自己和小筍成婚的樣子,這樣算來,你應當感謝我。」
「小筍,小筍……」慾念用一種很蕩漾的語氣說:「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怪不得我這麼愛你。」
他再抬眸,望著傅停的眸中,又帶了幾分戲謔和可憐,「傅停,你真不打算將我融回去?如果沒有我,你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那樣有趣可愛的小筍。」
傅停依舊是面無表情,他穿過僵硬的眾人,走到小筍身邊,玉白的手指指尖凝起一團白光,在小筍肩膀飛快一點。
景鶴年伸手攔了下,傅停並未真的碰到小筍肩膀,但慾念已經受到傅停影響,詭笑著逃之夭夭。
景鶴年:「仙尊這是何意?」
傅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小筍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景鶴年皮笑肉不笑地借題發揮,「的確不乾淨,整個仙域若是清水一潭,小筍也不會在短短三天內,傷了兩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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