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想,他也不一定要把孫小筍綁在身邊。
他修魔,魔修在九幽之外人人喊打,就算是修為等同於化神的魔尊,也要低調做人。
況且,他仇家很多,帶著孫小筍實在不太方便。
要是讓其他魔修發現她是天生聖體,情況會變得更加複雜。
罷了。
她要是想走,那就放她走吧。
等她再長大些,修為高些,他再搶回來。
玄霄宗苦心孤詣培養出來的小天才,被他景鶴年擄走,那幫老傢伙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景鶴年不說話,閉著眼睛像睡著了,孫小筍湊過去問:「大哥,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不答應?」
「為何?」
孫小筍得意起來,「他們只是看中我的極品天靈根,才想讓我做軒轅家的人,我早看穿了他們的真面目,這種虛假的情誼,自然比不上你我之間的患難之交。」
景鶴年又想笑了。
她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又怎麼算得上是患難之交。
她好像很容易信任他,從見面開始就帶著股親昵的黏糊勁,大哥大哥的叫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這個魔修,是她的親哥哥呢。
孫小筍巴拉巴拉一大串,景鶴年沒有反應,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孫小筍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哥你再等我半天,我現在就回玄霄宗……」
「你留在玄霄宗吧,軒轅家的邀請你也答應好了。」
景鶴年打斷她,溫和地注視孫小筍:「軒轅家的勢力比不上另外三家,但涉及甚廣,軒轅珩又有心做事,你在他們家,不會受委屈。」
孫小筍沉默幾秒,「大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景鶴年帶著股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酸氣:「怎麼會,是我之前考慮不周,仔細想想,你跟著我朝不保夕,怎比得上在玄霄宗過得舒服?」
景鶴年收斂所有煞氣,看著只像個病弱的普通人,不帶絲毫攻擊性。
他含笑望著孫小筍,「你不必擔心我,我這邊自有解決問題的方法。」
孫小筍呆呆地站在原處。
「還不信?」景鶴年佯裝無奈,扎破指尖以血立誓,「我發誓我是真心想要小筍……」
「別說了!」
孫小筍紅著眼看他,「你就是覺得我是累贅!之前還說需要我,怎麼一晚上就變了?」
景鶴年面上露出幾分錯愕,被孫小筍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弄得猝不及防,「你……」
不應該啊。
她難道不該高興?不該借驢下坡?
孫小筍蹲下來嗚嗚哭,越哭越大聲,「我失憶以後,唯二不帶目的接近我的,一個是我師傅,一個是你。」
「如今我師傅被攝魂釘弄得陷入昏迷,你說要我又反悔不要了,我……我嗚嗚嗚嗚……」
聽著孫小筍的哭聲,景鶴年錯愕得甚至汗毛直豎。
裝的?還是真的?
無論哪種都很詭異。
若是真的,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面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竟能交出真心,將人划進自己的地盤後一往直前地相信他的所有說辭,無條件地對他好不要求回報,好像存在就是為了被他利用。
景鶴年雙肘支撐膝蓋,俯著身探頭去看孫小筍的臉。
孫小筍低著頭眼淚珠子跟洪水一樣往下掉,太多了,這么小的一個小丫頭怎麼這麼會哭,她是真心實意地傷心,臉哭得皺巴巴很醜,就算她是絕世大美人,用這種哭法也絕不會誕生讓人憐惜的美感。
景鶴年觀察一會,孫小筍哭得停不下來,上氣不接下氣,臉蛋子通紅,險些要抽過去的樣子。
冷漠和警惕鑄成的堅硬外殼,被淚水泡得似乎有軟化的傾向,不然他為什麼感覺胸膛跳動著的死過一次的那顆東西,怎麼又在動。
他伸手去蹭孫小筍的眼淚,孫小筍一哆嗦,把臉轉到一邊,景鶴年怔怔地盯著指尖上濕潤的、由濕熱到溫涼的一點水,好像有什麼不受控制地變化了。
「別哭。」
景鶴年將孫小筍拉過來,他其實挺擅長處理小孩,家裡弟弟妹妹太多,他作為長兄要保持距離感,但私底下他們玩得很好,誰打架了、受委屈了、被罵了都會來找他。
當然,現在不會了。
或許是移情,景鶴年溫和地擦掉孫小筍的淚,孫小筍老老實實地被他圈在懷裡,聽他低啞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沒有不要你的意思,你乖乖在玄霄宗修煉,我去解決些事情,等解決完了再來接你。」他頓了頓,又說:「你的體質特殊,不要讓人發現,不然會很危險。」
他看著孫小筍紅腫的眼睛笑了笑,讓她看自己空無一物的掌心。
手指一收一放,掌心中間多了一顆糖。
聲音放輕,哄著:
「吃了糖,跟我和好,好不好?」
孫小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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