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擔心，搞半天，原來是這種他臆想出來的秘密，謝然無語至極。
她從包里拿出一份協議，一式兩份，讓宋瑞簽字。
宋瑞警惕道：「這什麼？」
「保密協議啊，空口無憑，我怎麼知道你回頭出去了會不會亂說，簽了協議才作數。」謝然把筆扔給他：「簽吧。」
」
簽完我給你一百萬。五十萬是醫藥費，五十萬封口費。」
謝然說完就當場用手機往他的銀行帳戶轉了一百萬過去——之前創業初期，公司缺錢，謝然往他帳戶里打過錢，因此手機里有他的銀行帳號。
她把轉帳截圖給他看，現在是非工作時間，大額轉帳沒那麼快到帳。
謝然這邊轉帳結束，宋瑞也簽了字。
謝然拿著保密協議跟夏時一起離開，期間沒有回頭看宋瑞一眼。
先到藥店買了碘伏跟紗布，坐到車裡後，謝然拿過夏時的手。
夏時的右手拳峰處破了皮，她一邊用碘伏幫他消毒，一邊說：「得弄乾淨點，沾上那種人的血，太晦氣了。」
她低著頭，一頭柔軟的長髮從頸側滑落。視線下垂，車頂灑下的燈光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上，皮膚被照得瑩潤通透。
夏時的手指被她托在掌心，觸感柔軟溫熱。夏時靜靜瞧著她，已然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謝然一抬頭，看到的就是夏時溫柔如水、且含著笑意的目光。
謝然不解：「你笑什麼？」
今天這事值得高興嗎？謝然回想了一下，嗯……好像還挺值的。
她早就看宋瑞不順眼了，終於有理由暴揍一頓！這麼想著，謝然也笑了起來。
「謝謝你啊夏時，今天多虧了你。」
夏時正要說「不用謝」，就聽謝然話鋒一轉，道：「其實小懲一下就差不多了，你打得太狠了。」
他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你捨不得？」
難不成到現在，她心裡都還有他？
「那當然不是，是怕你被報復。你打掉了他兩顆牙吧，兩顆牙應該夠到輕傷級別了。」
聽到她的解釋，夏時心頭一股暖意流淌。原來是在為自己擔心。
他溫聲道：「我出來的時候看過了，包廂里沒有監控。」
一般來說，酒吧各個角落都有監控，但有些包廂不會安裝，意味不言而喻。
謝然憤憤道：「那是應該多揍兩下的！」
夏時笑笑，忽然想到一件事，「所以你給他醫藥費，也是怕我被報復？」
「對啊。」謝然不假思索。
夏時心裡的那股暖意蔓延，「倒也用不了那麼多錢。」
他心裡有數，宋瑞臉上那傷，最嚴重的就是兩顆牙以及鼻樑骨骨折，其他都是軟組織挫傷，養養就好了，五十萬太多了。
「不算醫藥費，算精神損失費，你不知道宋瑞那個人多在乎自己的臉，你給他揍成那個鬼樣子，他肯定會發瘋的。」
宋瑞最在乎自己的臉，每個月花在那張麵皮上的費用要上百萬，比女明星保養得都精細。他要是照鏡子看到自己不成人形的臉，肯定會發瘋，謝然給的那筆錢全然當做是給他的精神補償。
夏時靜默半晌，問出那個一直藏在心裡的疑問：「所以……你當初是被他的臉吸引的嗎？」
「怎麼可能！」謝然衝口而出：「我壓根就不喜歡他！前幾年那是鬼上身了！」
被小說世界控制自己的行為，可不就是鬼上身。
夏時聽完，眼裡逬出一抹光亮：「真的？」
「當然啊，我又不傻，看不出他是個渣渣。」謝然說完，狐疑地看向夏時：「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是不是也聽說了我給他打工的事，看我像腦癱？」
夏時果斷搖頭，「沒有，我沒這麼想過。」
謝然不信，不過也沒為難他，畢竟她自己看自己那幾年都像腦癱。
送她回去的路上，夏時問到另一件事：「宋瑞知道的那個秘密是假的，你為什麼還要給封口費？」
謝然聞言，嘴角上揚，眼睛收窄，露出狡黠的笑：「想考驗他一下。」
夏時思索兩秒：「那份協議有問題？」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