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淙也不遑多讓,他的耐心只能夠對蘇荃和周源這兩位周傾的至親,多了一點兒不剩,他像煩周與行一樣煩周晉仁。
ldquo周經理,好久不見。rdquo梁淙要笑不笑地打了個招呼。
ldquo梁總這麼晚,來機場散步嗎?rdquo周晉仁陰陽怪氣道。
ldquo周經理的愛好真特別,但別走太遠,多散幾步要出國門了。rdquo梁淙牽周傾的手,往自己的車上走,
周晉仁說不過他,對周傾說:ldquo你趕緊跟我回家。rdquo
周傾無奈地嘆了口氣。
周晉仁見狀,只好搬出蘇荃來威脅她:ldquo我要告訴你媽了。rdquo
周傾越來越肆無忌憚,不為所動:ldquo小嬸不是受傷了嗎?我就不去家裡打擾了,你先回去吧。rdquo
周晉仁有些無語,還想說點什麼,但行李已經被司機搬上了車,他只好嘖了嘖,躬身爬進車裡。真不知道周傾到底看上這小子哪點,不就有倆臭錢麼,可他們家也不缺錢。
周傾電量告急是真的,她一進門就趴在了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梁淙把行李箱的輪子擦乾淨推進來,拍了下她臀部,ldquo去洗澡,等會兒睡著了。rdquo
周傾不想動,就裝沒聽見他的話繼續擺弄手機,田廠長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沒接到,對方又給她發了個微信,讓她回來就去趟廠里,有事要談。
已經凌晨,周傾暫時沒有回覆這條消息。
梁淙蹲在沙發旁,撫摸著她的頭髮,掰過來她的腦袋,在她有些乾燥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輕輕的動作,沒有探進去。
周傾把手機丟在一旁,專心和他接吻,才想起來問:ldquo你去機場散步啊?rdquo
梁淙說:ldquo我這個步要是不散到機場,肯定有人要咒我去死了。雙腿齊全不多走幾步,當擺設嗎?rdquo他學著周傾的語氣說,尖細又誇張。
ldquo誰這麼壞詛咒梁總啊?rdquo周傾很累很困,但還是很想聊天。她喜歡這樣累到想發火,但依然有人和她同頻胡扯的感覺。
周傾轉了個身往裡靠靠,把他也拉到沙發上兩人一起躺著,ldquo你晚上吃飯怎麼沒喝酒呢?rdquo
ldquo不是為了接你?我跟人撒謊說酒精過敏,被客戶當場拆穿。rdquo他皺眉埋怨。
ldquo梁總人品真好,就算死了也能上天堂呢。rdquo
ldquo謝謝你。rdquo他故意把胡茬往她臉上蹭,周傾發出嫌棄的聲音:ldquo苟富貴勿相忘,我到了天堂也會拉你一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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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磨蹭下去要天亮了,在周傾快要睡著的時候,梁淙抱她去沖了澡,不洗不能睡,周傾實在太困,什麼都沒穿就縮在被子裡睡著了。也什麼都不想了。
周傾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家裡已經沒人,她就這麼裸著走到衣帽間找了件他的衣服套上,又去廚房找吃的。
梁淙已經去上班,但是給她留了早餐。她一邊吃烤吐司和煎蛋,順便再欣賞一下島台上的桌球菊。
每一朵都開的硬挺挺的,看樣子能堅持許久。不像玫瑰的花期那麼短。
她給自己做了杯咖啡,喝的時候先給田廠長去了電話,這次輪到對方沒接。周傾也不著急,她喝完了咖啡離開梁淙家,先回家開車又去了趟廠里。
田廠長中午剛見完客戶,他酒量不行,被客戶灌得半醉,周傾到的時候他正躺在辦公室沙發上醒酒,秘書見周傾來了猛踹沙發,田都沒能起來。
周傾對此見怪不怪,雖然是在工作時間醉酒,但是她沒法去怪一個為工作付出所有的人。
她坐在田的辦公椅上說:ldquo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回家,明天好了再談。rdquo
ldquo對不起,周總。rdquo
ldquo對不起什麼,我又不是對你發火。rdquo
田廠長穩了穩身體,跟周傾說了件挺嚴肅的事,關於他們要開發的那款科技面料,兩三年前,是周傾親自去跟供應商定的。
近日品牌建立起來,他們也要投入生產了,但是田廠長卻發現惹上了個麻煩。當時周傾並沒有簽獨家買斷的合同,現在這個面料獨家被另一家工廠買走了,以後不會再給他們供貨。
這是件棘手的事,在電話里的確三兩句說不清楚。
田廠長一臉愧疚地說:ldquo周總,我沒有早發現這件事,是我的工作疏忽。rdquo
周傾花了不到一分鐘想起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跟田廠長沒什麼關係,他頂多算不細緻,但最開始就是周傾犯下的錯。
周傾皺著眉,安靜了許久。
田的壓力十分大,如果這件事得不到解決,那前期投入全都白費,這就跟走到高考的考場前發現忘記帶筆一樣。
ldquo現在怎麼辦啊,周總?rdquo田廠長不住看向她。
周傾當然不可能在下屬面前大肆反省自己的錯誤,倒不是端著架子,而是沒時間可以浪費,她想了想:ldquo聯繫那個廠家把版權轉過來,rdquo
ldquo尚且不說買斷的價格問題,對方也算我們的競爭對手,現在是拖死我們的最好時機,賣給我們的機率,是低到幾乎沒有。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