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跟他說了她本就準備好的方案，分期退出。任何行業都不可能長虹，當風口不再，市場又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兩年期限，他也算賺夠，後面的風險由周傾獨自承擔。
這是周傾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也是對梁淙來說最優厚的條件，她話音落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大概是聽進去她的話了，不知道是接受了這個條件，還是被周傾的誠意感染，冰涼的眉眼裡終於有了些鬆動。
至於他自己的想法，梁淙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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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在律師的陪同下籤協議。
幾人已經在會議室里了，周與行堵在路上，遲了快二十分鐘。周傾讓林薇去她辦公室把協議和章拿過來。
周與行對待這件事非常認真，意味深長問周傾：ldquo關於手續變更，還有結款這些，你跟梁總談好了嗎？rdquo
周傾點點頭。
梁淙斜了他一眼，一個破協議，他還要專程趕過來看著，周傾自己看那麼多都研究明白了，用得著他刷存在感？
周與行仍然細心解釋了裡面的條款，隔著一張會議桌，坐在周傾這邊把文件滑飛給他：ldquo梁總仔細閱讀，有不清楚的我們可以再商討。rdquo
梁淙已經掃過一遍，沒有問題，大手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ldquo雙方都算了了一樁心事，rdquo周與行心情不錯，公事公辦地道：ldquo雖說簽的是退出，但還有兩年時間，仍然是合作關係，今晚我請客一起吃飯吧。rdquo
周傾和梁淙交換文件，桌上只有刷刷的聲音，都沒有吱聲。
梁淙兩份都已經簽完，他摸著塑封的保護殼，這才隱隱約約覺得有些貓膩。這兩個文件夾放在一起很眼熟。
是周與行送周傾回公司的那天，下著雨，他返回來一趟給周傾的。他記得很清楚。說明周傾一開始準備的就是這份協議。
她手上也根本沒有那麼多錢，能一下子回購他所有的股份，中間種種，都是在欺騙他。
梁淙眼風瞥向周傾，她肅穆端坐，謹慎完成了手裡的動作把文件遞給周與行，由他來保存。
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像完成了一件大事。
現在木已成舟，即使他發現自己被騙，也已經晚了。
第93章 變蝴蝶
插pter93
梁淙一直沒說話，周傾開始沒注意，只顧著整理文件，和桌上的鋼筆，印章印泥等東西，待會還要鎖進柜子里的。
過會兒她瞟了梁淙一眼，他似乎在想著事情。現在周傾心裡的弦鬆了松，很難卯著勁兒再去想別的。
周與行再次問：ldquo天氣這麼好，去不去吃飯？rdquo
周傾覺得幾個人湊在一起吃飯肯定會喝酒，這很耽誤事，下午還要工作，便說：ldquo下次吧，有時間的。rdquo
周與行點點頭，ldquo那我去吃一吃你們園區的食堂好了。rdquo他把文件夾在桌上叩了叩對齊，收進公文包里。
這個時候，梁淙說：ldquo吃吧，也是值得慶祝的好事。rdquo
周傾覺察他的語氣古怪，但哪裡古怪，她也說不上來。周與行徵詢周傾的意見，還有
梁淙帶過來的他們公司的一名法務，都看向了周傾。
周傾感覺這倆人都挺想去的，她就沒必要掃興，ldquo好吧。rdquo
整理完畢，幾人出發到附近的一家海鮮酒樓，看著開了挺多年的，裝修和桌椅都已經老舊，收拾衛生的服務員也不乏上了年紀的老奶奶。
走在周傾身邊的是周與行，他跟周傾介紹：ldquo這飯店只是看著不怎麼高端，實際上味道很好，老明州人都愛來。rdquo
周傾側過臉來，ldquo懂哥，你又懂了rdquo什麼犄角旮旯吃的他都知道。
周與行此前跟客戶來吃過，說：ldquo不信你等會點兩個菜嘗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rdquo
落了座，周傾拿到菜單就點了釀肉燴黃鱔，香糟雞。她點了兩個就遞給了旁邊那位法務小哥，對方也心無旁騖，一門心思在吃上。一大早就陪著老闆來了，精神緊繃了一上午，他早就餓了。
菜上來以後，的確如周與行所說，每樣菜的味道都不錯，就是燒黃鱔太甜了。周與行用公筷給周傾夾菜，問她現在吃不吃蝦，他給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