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硬的嘴被撬開,舌頭不容置喙地侵略進來,帶著略苦的菸草味,周傾霎時皺眉,他從沒在抽菸過後親她。
她的舌頭想躲閃,又撞上他的牙齒,被磕得劇痛無比,口中的苦澀蔓延開,最深抵達舌根底部。
這是一個相當陌生的吻,足以腐蝕掉她脆弱的口腔內壁。
明知她不開心他還是要親,好的、不好的,都給她。
*
電閃雷鳴終於過去了,風雨敲打著玻璃,好像什麼激進的樂章。
梁淙洗完澡躺在周傾的床上,他把手錶摘下扔在床頭,此刻正在看手機。
她的床不大,顏色淺淺淡淡的床單,床頭還放了毛絨玩具,兩隻白色的小羊是她的生肖。他一躺,也就不剩多少空位置了。
但是他絲毫沒有不習慣,她在紐約的公寓很小,床就更小了。依然在上面睡了很多覺,和她做了許多愛。
周傾端了兩杯熱牛奶進來,甩掉拖鞋,爬到床上。梁淙把手機放在一邊,接過牛奶杯,有點燙,周傾鬆開手立即去摸自己的耳垂。
看到牛奶,他有些發笑,周傾的眼珠子轉了轉,ldquo你在想什麼?rdquo
ldquo你覺得我在想什麼?rdquo他把牛奶也放在一邊,扯她的手放在眼下看,有點紅了,他吹了幾下。
周傾膝蓋著床,視線比他高一些,稍抬跨過他身上,坐了下來。ldquo我在牛奶里下毒了,你喝完不到五秒,就七竅流血,毒發身亡。rdquo
他鬆開了她的手,手臂繞到後面,托住了她。
ldquo喝嗎?rdquo
其實梁淙沒有睡前喝牛奶的習慣,他在她嘴角啄了下,ldquo不著急,死前先做點別的。rdquo
她勤於鍛鍊,大腿修長筆直,有著乾淨流暢的線條。他可以分清每一塊肌肉的分布。
他的手指輕柔緩慢地動作,一寸寸壓著,陷入進去。周傾扶著他的肩膀,在他深陷的瞬間也吸了口氣,ldquo嘶rdquo一聲,眼眸低垂,耳朵仔細分辨著聲音,心會跟著顫。她向上提了提,再把自己往他手上壓。
他們再次悄無聲息地接著吻。
梁淙剛剛看手機,親自問了陸珂,他們周總近期的工作安排。
得知周傾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例會是各部門自己開的,所有需要她簽字的文件,由林薇送到她手裡來,集中處理。
她的確為了廠里的事焦頭爛額,也是為新的業務把精力分出去了。
梁淙一直都知道周傾是個能量旺盛的人,在工作上是這樣,在戀愛里也有勁頭折磨人。
他不想稱為監視她,只是他需要掌控所有的事。
梁淙已經猜到了傾虹廠遭人舉報跟誰有關,並且周傾應該是在想對策反擊。順便遷怒了他。
他知道自己所處的立場不無辜,也不應該被無條件信賴。但這次多少有點遭受無妄之災了。
有一道微妙的氣音,封閉空間溜進了空氣,傾瀉出水。
周傾的餘光瞥見,腦子裡也炸開了絢爛的煙花,一時間很多東西划過大腦,暴雨,雷電,黑夜,他的眼睛helliphellip
指尖透明反光,梁淙低笑一聲,放在唇邊吮了去。
被她看見,恨不得餘光都要撇開。周傾感覺脖子到胸口都燥熱無比,汗涔涔的,緊繃著,想喝點冰冰涼涼的東西,她完全不想碰剛端上來的熱牛奶。
她只好翻身下來,冰涼的空氣被喘入肺部,也很難有所緩解。能感覺到身邊的他下了床,穿上了褲子,又下樓。
要走了嗎?
周傾在心裡猜。
不到兩分鐘他上來了,帶來一杯冰水,扶著她的腦袋給餵幾口,還不夠,他乾脆挖出了一塊冰,直接塞進她嘴裡,終於爽了。
周傾一個激靈,腦子清醒過來。
在她家裡,他們關上房門,大肆地做著這樣的事。
但對上他幽深的眼神,他慣常用平和的態度應對所有事情,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周傾也就無所謂了。
她也總是在長輩面前做著最乖的孩子,背地裡做著最出格的事。
很多時候,一起做壞事,心態上會好很多。
略作休整又捲土重來,這一次她只要躺著,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原本被她抱著的枕頭被拉去墊在了腰下。
ldquo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dquo他把她圈到懷裡,再次問。
ldquo什麼?rdquo
ldquo你早上跑什麼?rdquo他說,ldquo不要敷衍我。rdquo
ldquo我沒有跑。rdquo周傾不滿意他的用詞,ldquo我起來就想走,不行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