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在這個時候睜開眼,仔細地看著他,伸出手去摸他的頭髮,很涼,是沒有擦乾的水。
梁淙察覺她的目光,捏著她的下巴,兩人的唇分開一點,ldquo看什麼?rdquo
周傾才發現問題,ldquo好奇怪,你這次回來沒有提前告訴我。rdquo
梁淙輕輕地笑了下,ldquo我以為你
並不在意這種事。ldquo好幾次發給她,周傾對此毫無反應。
ldquo我以後會在意的。rdquo周傾的確還沒有形成習慣,但她下定決心好好談戀愛,ldquo你以後都要發,事無巨細。rdquo
ldquo好。rdquo梁淙答應她。
ldquo你這次又去香港了?rdquo周傾問:ldquo幹什麼呢?rdquo
梁淙不想說:ldquo能專心接吻嗎?rdquo
周傾還是沒有多想,因為那不是她感興趣的事。
梁淙沒有問周傾怎麼在今天忽然來,親完,他掐著時間做好了晚飯,兩個人一起吃完,又坐在陽台看一會兒月亮也就差不多了,這是周傾該回家的時間。
她卻裹著他的毛毯睡著了。
梁淙拍了拍她的腦袋,ldquo周傾,起來了。rdquo
她起床氣很大,生拉硬拽會發脾氣。以前梁淙心情好的時候會耐心點,但耐心經常沒有多少。
他又給了她五分鐘時間,蹲下來晃了晃她的手臂,很輕地說:ldquo寶寶,再不醒我親你了。rdquo
周傾的眼皮沉得紋絲不動,梁淙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了還有門禁,反正不是他。
他在耐心告罄之前再次吻她,確切地說是咬,果然周傾的嘴唇一吃痛就驚嚇地睜開了眼,看見他的臉後,怒目圓瞪。
梁淙恢復她睡前那副冷靜的臉色,ldquo很晚了,回去再睡。rdquo
ldquo你的叫醒方式真特別。rdquo周傾懷疑自己的嘴唇破皮了,摸著確認了一下。誰家用嘴親醒人的,以為自己是白馬王子嗎?
ldquo你起不起?rdquo
周傾腿一抬,翻了個身壓在他身上:ldquo我今晚睡這了。rdquo
ldquo你最好是有這個膽量。rdquo他的小腹被她的膝蓋撞得像得了闌尾炎。
ldquo你看著吧。rdquo
梁淙判斷這份硬氣不會持續五分鐘。他就算想留周傾,但也要顧全大局,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激怒蘇荃,明目張胆地對她的女兒進行留宿。
兩人再次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擠在了沙發里,梁淙去摸她那個彈跳的地方,裡面也在跳,是健康有力的心臟。
聽見她說:ldquo我搬來和你住,好不好?rdquo
梁淙手下的力度加重了一些,感覺到她心臟跳的更大力了。
ldquo你不願意算了。rdquo她也不是很想跟他同居,只是試探。
ldquo不是。rdquo他直覺她在說謊。
周傾的確在開玩笑,她只是有了幾天的外勤時間,她自己沒忍住先笑了起來,解開他的睡袍,鑽了進去。
客廳里有張丹麥原版的蛋殼椅,椅背很高,成包裹形態,可以完全擋住一個成年男性的身體;羊毛材質的椅面,手可以穩穩抓住,而不會因為手心汗濕打滑。
梁淙把她抱了過去。
所有的燈都關了,藉助月光,周傾小心完成手裡的動作,緩慢地提著腰臀。
ldquo這幾天,你有想我嗎?rdquo
ldquo有吧?rdquo周傾不知道怎麼算想。是指思念嗎?ldquo可是你的對我說的那些話,沒有回應。rdquo周傾有些不滿,她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梁淙想了想,他晦暗的心思,並不能匹配她逐字斟酌的謹慎,ldquo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樣。rdquo
ldquo哪裡不一樣?rdquo
ldquo這幾年對我來說沒有斷層,情緒是連貫的,怎麼算重新開始?rdquo她想讓他說什麼呢?
恨比愛長久,周傾一定知道支撐他不斷層的原因肯定是遺憾、是怨懟。周傾發現,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放大感受著自己有多不被愛。
起落的某個瞬間她渾身一抖,整個人被他摁進了懷裡,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脊背一寸寸往上摸,到脖子,後腦勺,他又摸了摸她的嘴唇。
手指遞到她嘴邊,周傾含住,用牙齒嗑了一下,ldquo給你咬斷。rdquo
ldquo可以。rdquo他說。
周傾原本沒想咬的,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話,但是真給她放到嘴邊了就會忍不住,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他食指上咬了口,在下一秒皮膚就要產生傷口的時候鬆開了嘴。
梁淙痛得悶哼了一聲,沒抽回的意思,手指上留下極深的牙印,斷口凹進肉里。這種痛是有滯後性的,痛感延續很久,也像手指被門夾到,即使她的牙齒早已離開。
他心中煩躁,又有些肆虐的爽感。
於是,他們像魔鬼,在沒人看見的角落裡吞噬彼此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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