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交替時,他從容地移開,並無被人抓包的尷尬。
周傾起身朝他走過去,先與她的感官接觸的是他身上的香氣,並非濃烈的香水,而是五星級酒店乾洗部慣用的衣物香氛,並不給人侵略感。淡淡的,挺好聞。
周傾站在桌邊,笑了下說:ldquo你好像很喜歡我的椅子,要不送給你?rdquo
ldquo可以,等會叫人搬我辦公室去。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每次椅子被他坐了,周傾只好坐在桌沿上。
ldquo你在想什麼?rdquo梁淙沒走,再次問她。
ldquo在想,你賠我的糖炒栗子。rdquo周傾這是真心話,她總共就沒幾顆還全被他吃了,現在只剩一堆殼在垃圾桶里。
ldquo可以。rdquo梁淙說著,掀開了攤開倒扣的筆記本,還是原來的紙包,只是縮小了一圈。就
像小時候奶奶每次都給周與行留好吃的,用報紙包著,偷偷給,不讓她和堂姐看見。
周傾都呆了,他竟然只是給她剝了殼而已?
ldquo你以為我會搶你的東西嗎?rdquo
ldquo你的行為很像。rdquo周傾不知道他說的是哪方面,安插進來人,還是單指吃的。
ldquo事實上,我不會搶你任何東西。rdquo梁淙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ldquo無論是哪一方面,我們應該是利益共同體,我沒有損害你的理由。rdquo
周傾看著他漆黑的眼睛,不容拒絕的篤定,她猶疑了一會兒。
常境買咖啡回來,路過她辦公室看兩人的聊天狀態,竟探過半個身,把門帶上了。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她的辦公室一下子安靜得過分,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說多了總會增加可信度。周傾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的確沒有他傷害自己權益的證據。刑法裡,對被告人尚且有個ldquo疑罪從無rdquo的原則。
周傾只能說:ldquo好吧。rdquo
梁淙把紙袋塞進她手裡,看她的表情突然嗤笑了一聲,低道:ldquo別跟個驚弓之鳥似的,這顯得你很不成熟。rdquo
他這個眼神,如果不是眼技太好,就是ldquo真誠乃必殺技rdquo
ldquo你說什麼?rdquo周傾假裝沒聽到這句話。
ldquo好好吃你的東西吧。rdquo梁淙說:ldquo你怎麼還是這樣,為口吃的就對別人發脾氣,這麼喜歡嗎?rdquo他懂個屁?如果她最愛吃的東西只剩一口,就算被她弟弟吃了,周傾也要揍人的。
他的手指跟她的手接觸不到0.5秒,卻沒有收回去,而是朝著莫名其妙的方向走去。
在她的耳朵上,輕揉了一下,她的耳朵很燙。
這個動作,比任何抓手都曖昧。
周傾眼神有點驚恐,也有點不可置信,身體本能往後退。
梁淙什麼也沒說,起身就離開她的辦公室。
他完全是無意識的,當人演戲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會分不清現實,比如當時他的手,失去大腦控制,去撫摸了她敏感的地方。
梁淙看向自己的手,殘餘的觸感,好像有一根無形的髮絲纏繞在指尖。
常境在他的辦公室里喝咖啡,左等右等,終於把人盼來了,急著走呢。
他笑嘻嘻地問:ldquo你倆旁若無人地在幹嘛呢,我請問,你是在跟她培養感情嗎?rdquo那成啊,這公司真成他倆人的夫妻店了。
梁淙關上門才罵人:ldquo滾。rdquo
*
mdashmdashldquo他該不會還喜歡我吧?rdquo
周傾趴在桌子上久久不能平靜,心中的第一想法是這樣的。本來就是他先喜歡我的。
否則他這是在幹嘛?撩騷?
林薇進來的時候,周傾的臉還很紅,ldquo老闆,你在做什麼呀?rdquo林薇問。
ldquo怎麼了?rdquo周傾學著小叔晉仁的習慣,給自己的臉,徒手做了一次乾洗。
ldquo這是廠里拿來的東西。rdquo林薇說。
ldquo你剛從廠里回來?rdquo周傾回了神,忙把糖炒栗子分享給林薇,ldquo我特意給你留的,咱們一塊兒吃。rdquo她哄人的瞎話張口就來。
ldquo還給我剝好了呀!rdquo林薇看見垃圾桶里的碎殼,臉上出現了一層驚喜的笑容,老闆對她真好!只是剛捻起一顆放在嘴邊就遲疑了,ldquo你剝之前洗手了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周傾說:ldquo只要吃起來沒有鹹味,就說明乾淨的。rdquo
ldquo好吧。rdquo林薇對周傾的富家女濾鏡逐漸破碎。
兩個人很快分食完了,周傾問她:ldquo剛剛你上來的時候,看見那倆生臉了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