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出於喜歡他,才這樣做的。
就像當初在基地科研所,他被一個軍士B選去向霍蕎「獻身」。
這在帝國是一件值得自豪與欣喜的事。
男O也是O。
巫螢晚沒有看輕藺寒時的意思,但表現出來的行為,卻又實實在在刺中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藺寒時的眼淚擦也擦不完,她只能服軟:「別哭了別哭了……我不弄就是了。」
話落,她直起身來,要從他懷裡離開。
可下一秒卻被他緊緊抱住。
藺寒時將臉埋在她肩窩,不讓她看到自己卑微可憐的表情。
他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自尊心,刨根問底地追問她:「你剛剛……剛剛那麼撞一下我……是什麼意思?」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問出這個問題的自己,到底是覺得羞恥而想求一個否定的答案,還是自我唾棄後,想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啊?」巫螢晚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藺寒時雙臂勒緊她,不肯抬起臉。
也不知是為了提示她,還是為了報復回來,他也那麼撞她一下。
巫螢晚後知後覺白了臉,有些後怕:「不會是撞到寶寶了吧?」
她明明有小心避開啊。
「沒有,跟寶寶沒關係……」藺寒時把眼淚蹭到她脖頸的肌膚上,熱熱的,他恨不得也把自己溫熱的心也剖給她看。
想到這裡,他腦海中又回憶起巫螢晚先前說的那番話。
她說:要他坦誠,要他表達,要他毫無欺瞞。
她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聽進去了。
藺寒時一瞬間好似被什麼東西刺中靈魂,身體忽然一片僵硬,箍著她的力道也不由自主變弱。
巫螢晚感覺到他的異樣,停下來,輕輕揉著他的後頸。
就像愛憐地撫摸自己的小狗。
她不知所措、又不明就裡地解釋:
「那個動作就是、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我愛你,所以想和你z愛的意思。藺寒時,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介意這個,但既然你不喜歡,那下次我不這樣做了。你不要傷心了嘛。」
這種事他也哭,還不如像以前那樣,當啞巴新郎算了。
巫螢晚在心底腹誹。
她這樣哄著自己,藺寒時的眼淚卻流得更多了,眼角眉梢都是淚痕。
心臟像被悶在酸醋里,抑制不住的酸澀。
她願意在意他的不喜歡。
這一刻,藺寒時才終於有了一種他們之間再無隔閡的實感。
或者說,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一種她也在愛著自己的感覺。
藺寒時從她的肩窩抬起臉來,又討好似的親親她的臉,才低沉著嗓子說:「我才沒傷心,我就是覺得……覺得自己有點沒用。沒有、沒有不喜歡的意思……」
巫螢晚認真聽著。
她倒是替他打抱不平起來:「怎麼就沒用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z愛……」
藺寒時又被她直白的用詞,說得耳朵泛紅,忙不迭打斷她:「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
她聞言,轉過臉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困惑:「我感受過了,一樣啊。」
「……不是這個一樣。就是、就是……」藺寒時猶豫著,就是說不出口那句話。
以前是他在主導關係。
現在是她在馴服他。
他不僅喪失了主導權,還心甘情願戴上了她遞過來的狗項圈。
這個「撞一下」,扯掉了他早已經淪為巫螢晚的狗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他從內到外,都被這個基因強權主導的世界同化了。
或者說,被他的A屬性主人同化了。
藺寒時耐心地向她說起自己的舊事:「之前我和你提過,我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在我們那裡,沒有男人會被女人……像那樣撞進來的道理……」
「那我明白了,就是男人不可以被女人橄的意思。」
藺寒時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歪題:「巫螢晚,你的貴族禮儀學哪裡去了?怎麼說話這麼……這麼粗鄙?」
巫螢晚輕輕吐了下舌頭,「做都做過了,還瞎講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