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記憶以來,骨凌刀便逐漸意識到,自己與她,仿佛存在某種隱秘而強烈的聯結關係。
她開心抑或是難過、平靜還是痛苦,他都能感覺得到。
巫螢晚也不是沒有遭遇過如臨深淵的險境。
可從沒有哪一次,讓骨凌刀如此刻這般,惶恐不安、焦灼忐忑。
他好像能感覺到,此刻她的疲憊與緊繃。
可他阻止不了。
也不想阻止,她決定好要做的事。
距離藺寒時約定好的時間,已所剩無幾。
不能再耽誤哪怕一秒的時間。
為這整一棟樓附著精神力後,巫螢晚有一瞬短暫的頭暈目眩。
但她只是晃了晃腦袋,仍穩穩立著,面不改色,繼續催動空間晶核。
可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空間晶核沒有變化。
骨凌刀立馬便覺察到她的異樣,「是不是不行?」
巫螢晚沉默。
看來是今天接連不斷使用空間異能,讓她在短時間內被消耗了太多能量,已經無力再啟動空間晶核。
可已經走到這一步,她絕不可能回頭。
巫螢晚抬起臉來,朝骨凌刀用力一笑。憔悴委頓的眼底,紅血絲清晰可見。
「沒事。」
她腦海中忽然跳出藺寒時那句話,不由自主便對骨凌刀說出聲:「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越星聽得一懵,「這都什麼時……」候了!
他一句話未說完,便噎在了喉間。
只見眼前十幾米高的一整棟矮樓,頃刻間被耀眼的藍色精神力裹住。
他根本沒有眨眼,卻見那拔地而起、龐然大物般的樓房,瞬間被壓縮成一個藍色光點。
緊接著,更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那幢已經牆皮脫落、斑駁陸離的老舊樓棟,原地不翼而飛。
連帶著裡面那些不知死活的暴亂者,也一併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幢仿復古風格的、寬敞華麗的……私人酒窖。
一眼望去,門窗緊閉、監控齊全。
顯然,這裡面有什麼重要東西,被嚴密看護著。
——這是代號S的私人酒窖。
越星被這震撼而又駭然一幕,震驚得瞳孔發直。
他說話時,舌頭都在打結:「這、這是怎麼、回事?」
「所以這就、就算,完成任務了吧?」
「這哪來的、酒窖啊?」
沒人回答他,越星只好自言自語般小聲道:「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巫螢晚突然開腔:「是機械纖維。」
「噢……什麼?你說什麼?」越星聲音猛然拔高,滿臉不可思議。
巫螢晚沒有再回答。
她沉眉斂目,堅定的眼神里透著血性。
帶著微微血鏽味的風,迎面撲來,吹開她因奔波而凌亂的髮絲。
成功了。
如釋重負。
她終於悠長而緩慢地,吐出最後一口氣。
可就是卸下這座大山的同一個瞬間,巫螢晚也如同被重壓擊倒一般,徹底體力透支,徐徐倒在地上。
「晚晚!」骨凌刀眼疾手快扶住她。
可她已經快要虛脫了,雙腿無力,幾乎只剩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
骨凌刀攬抱著她,緊張地抓著她的胳膊。
他望著她蒼白失色的臉、不再鮮活而生氣的神情,如同一枝枯萎在春天裡的茉莉花。
機械心智在這一刻,仿佛也學會了人類那種悲憫愛憐、痛不欲生的眼神。
他的忐忑與恐懼,終於還是成了真實的噩夢。
——骨凌刀再也壓抑不住胸腔內的主控制器,任由它散出劇烈的、驚心動魄的異能波動。
那台從有記憶起便在伴隨他的主控制器,開始自動調取一些被他刻意塵封的記憶。
骨凌刀腦海中便開始不斷閃回,當年巫螢晚逃離血族的場景。
痛苦的、慘烈的、決絕的。
藺寒時撿到她時,她一身重傷。
一動不動躺在那裡的樣子,簡直像一張隨時可以撕碎的白紙。
這些,是骨凌刀未曾見到過的畫面。
但如果他早些見到,可能已經……
——就在這時,一直被忽略的蘭德先生,突然像失控的車子一樣,橫衝直撞衝到他們面前。
他完全失去理智與常性,發狂一般,變換出一條機械手臂,要襲擊巫螢晚。
儘管任誰都知道,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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