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寒時並不認識胖老闆張揚威。
如果他知道的話,就不止是一隻手了。
他只是在來的路上,偶然在五號街區某個霓虹燈招牌下,撞見張揚威在逞惡行兇。
這個滿臉橫肉、一身蠻力的胖子,隨手就打暈了一個躲在角落裡、身材單薄的奴隸。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將這個命運可憐的奴隸,丟進了他那輛廂式車的後車廂里。
——那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奴隸車籠。
深灰色的鋼鐵骨架、高聳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柵欄、碰撞間會發出又沉又嘶啞聲音的鐵鎖。
一切都是那麼原始,充斥著毫無粉飾的野蠻。
就像人類對待牲畜那樣,行使著理所當然的支配權。
就像A屬性人類對O那樣,就像上流階級對待奴隸那樣。
藺寒時不是正義使者。
但只要邪惡的反派,和正義凜然的大人物一樣強大,他想捏死哪只螞蟻就捏死哪只。
五號街區的賽博生存法則,他會好好遵守的。
不過邪惡的反派,似乎不止一個。
【八樓。舞廳。】
下馬威也下夠了,巫螢晚進入正題:
「張揚威,一個普通B,出身底層,沒錢沒權沒背景。你憑一家小小的脫[衣舞廳,就能在亞母林城橫行多年,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背後肯定有個大靠山吧。」
被稱作張揚威的胖老闆,臉色明顯一變。
巫螢晚掏出一把短刃,刀尖對準他臉上被菸頭燙傷的焦洞,晃了兩下。
她說:「是智能人,對吧?」
「城內的病毒,也是智能人讓你故意散播進來的吧。」
鋒利的刀尖,再靠近一分。
「讓我猜猜,你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開一間跳得跟機械人一樣的脫/衣舞廳,根本賺不了幾個錢。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為了給智能人收集各路消息吧。」
「我那都是被智能人逼的啊……姑奶奶,您饒了我吧……」張揚威已經完全變了臉色,慌亂不已,「您到底想知道什麼,我一定都告訴您!」
「那好,」巫螢晚收了冰冷的短刃,「我問你,病毒的源頭,在哪裡?」
「在……城東的自來水廠。畢竟誰都要喝水,這是最方便傳播病毒的辦法。」
巫螢晚眯起眼,看不出她究竟信了幾分。
她又問:「現在城內還有什麼地方,在偷偷種植結緣花?」
病毒感染者,並不是馬上就會異化成喪屍的。
結緣花的味道,尤其是混合了血液的結緣花花香,是感染者異化的催化劑。
所以當城內出現第一批異化的感染者後,政府便下令將全城的結緣花都挖出來,集中化學銷毀。
但哪怕是這樣,也仍會漏網之魚。
更何況,製造亞母林城混亂的幕後操控者,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早就在黑市網絡上,以高價收購結緣花。
在這資源匱乏、混亂廝殺的末日後世界,總有亡命之徒為了錢而鋌而走險。
張揚威哆嗦著和盤托出:「城東那裡有片隱蔽的農田,結緣花就種在那裡。」
「是嗎?」巫螢晚又點燃了一支香菸。菸蒂上的那個黑色英文logo,在她纖細白皙的指尖下,分外顯眼。
張揚威的眼神,不時地瞥向她手裡的香菸。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隱瞞:「我想起來了……我的舞廳後面,現在就有結緣花!姑奶奶您不信的話,就叫那個呆頭鵝瘦子去拿!」
一直被忽略的瘦子,聞言,終於想起來要往舞廳後面跑。
然後,他真的捧著一束結緣花回來了。
巫螢晚輕聲一笑,眉尾跟著挑起。看起來,她似乎很滿意這個情形。
她將煙盒裡剩餘的香菸,全部點燃。
大約有十幾支。
「這個問題,想清楚了再回答,」她好心提醒張揚威,「代號S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人?」
張揚威仿佛鬆了口氣,「這個、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都是聽命行事,哪敢打聽這些?」
他的確沒撒謊。
巫螢晚應該也料到了,便沒在這個問題上執著下去。
她將那十幾支煙,用力圈在手心。亮紅色的十幾個菸頭,密密扎扎地挨在一起,冒著熏人的煙氣。
「最後一個問題。」巫螢晚將所有菸頭,對準了張揚威那處淌幹了血的斷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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