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質疑的目光,此刻都偃旗息鼓。
巫螢晚望著他的傷口,皺起眉,臉色不由地嚴肅幾分。
她沒料到自己會猜錯。
「夠、了、嗎?」藺寒時一張嘴,聲音沙啞得厲害,為了穩住氣息只能說得一字一頓。
此時此刻,他怎麼樣也該想明白,自己的身體在做什麼反應了。
沒想到同樣的招數,他會中兩次。
沒等在場的人給出任何反應,說完這句話,藺寒時便要離開這裡。
轉身的那個瞬間,他自虐般看了巫螢晚一眼。
那個眼神,就好像飛蛾撞死在玻璃罩上、望向燈火時的最後一眼。
巫螢晚倏然抬了下眼皮。
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精準一擊。可她的心是一團沒有原則的棉花,那股力道迅猛襲來,轉瞬便被化解得毫無力道。
霍蕎察覺到藺寒時略顯虛浮的腳步,匆忙向巫螢晚和越星招呼了一聲,便追了出去。
巫螢晚還停留在原地,正在平復心底的波動。
今晚發生的事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但族長剛為她重新過濾了血液,這種感覺不該這麼快就來侵略她。
巫螢晚閉上眼,抬手想要揉揉額角。
手指掠過臉側的那一刻,她猛地睜開雙眸,眼底寫滿驚愕後的瞭然。
她那觸碰過藺寒時左手的手指上,還殘留著一股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這是,他發情的味道。
……
藺寒時硬撐著離開那間屋子,腳步便開始變得有些踉蹌。
他在一個僻靜處停下來。
眼下的情況很危險。
今晚來參加晚宴的人,大多都是帝國有頭有臉的人物,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成為背刺他的敵人。稍有不慎,他是個假A的秘密就會被發現。
他現在必須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等待那陣漩渦般的發情反應自然緩解。
就在這時,那個被他派去送項鍊的親衛,回來了。
這是藺家一手培養出來的心腹親衛,絕不可能背叛藺家,藺寒時可以完全信任他們。
藺寒時單手抵在牆上,挺直背脊,勉力支撐著自己不要露出一絲窘態。
可那親衛的回覆,卻令他再也無法壓抑心底的怒意,毫無體面地猛咳兩聲。
那親衛回稟道:「巫小姐將信物丟了,還說……還說讓您以後,也別去打擾她。」話罷,他瑟縮著埋下了頭,不敢再看面色陰鷙的藺寒時。
丟了?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要丟掉他們之間任何一點聯繫嗎?
哪怕她當真失去了與他相依為命的那段記憶,也不該像今晚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他的真心吧?
他只是想和她平心靜氣地說說話。
甚至連想要強行喚醒她記憶的念頭都不曾有過。
一個人心痛的時候,身體仿佛會暫時忽略其他的痛苦。
藺寒時此時幾乎感覺不到發情反應帶來煎熬,注意力全落在這鋪天蓋地的悽惶上。
整個人好似被關在一個長滿荊棘的籠子裡,他剛鼓起勇氣動了動,便被扎得鮮血淋漓,只好心驚膽戰地縮回去。
藺寒時不爭氣地想,原來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當著殘廢,一個人當著奴隸,然後一個人背著身份秘密,在一群A中廝殺。
小孤女不帶企圖的靠近,也註定了她毫無留戀的離開。
他根本就沒與任何人建立羈絆。
他永遠都是一個人。
藺寒時似乎再也隱忍不下去,緩緩躬起腰,幾乎想要將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可他一動作,腹內便立即傳來一陣帶著節奏的顫慄,動兩下,停一下。
就好像是他的寶寶,隔著肚皮在輕輕拍門,每拍兩下,就停下來焦急地呼喚他一聲。
拼命地向他證明,自己的存在。
這鮮活的生命力,讓頹喪的藺寒時瞬時清醒過來。
「噔、噔、噔——」
高跟鞋的聲音,在耳邊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現在……感覺怎樣?」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藺寒時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絲被刻意遮掩掉的興奮。
他認出來了,這是霍蕎。
正處在易感期的女A,霍蕎。
藺寒時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底波濤洶湧的情緒,徐徐抬起頭。
「霍小姐。」這一次,他的稱呼變得紳士恭敬。
霍蕎優雅地站在他面前,含笑著望向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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