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疼沒有?怎麼突然出來了?」
「信息素、信息素不見了……」
浸泡在香醇信息素之間的莊飲硯,不知緣何突然雙腳踏空下墜,被嚇醒後發覺自己正渴求的信息素沿著虛掩的門縫一路向外,正在遠離自己。
心頭猶如撞鹿驚悸不安,莊飲硯生怕肖詢瞞著自己偷跑出去,急忙順著信息素飄泊的方向去尋。
處於發情熱又剛被標記過,Omega根本沒有力氣,趔趔趄趄沒走幾步就踢到腳跟將自己絆倒。
「別怕,我在呢。」握住對方的手,放在脖頸處。
冷風停留過的肌膚還沒來得及回溫,給莊飲硯滾燙的皮膚表層帶來片刻清醒,肖詢鮮活的血液流速飛快,在他掌心跳躍。
忐忑的胸口總算重重放下,莊飲硯親昵地在他懷裡磨蹭,像找到庇護所的小動物。
碎碎念念:「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你背著我出去了。」
以他不受控的性子,莊飲硯有理由相信,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怎麼會。」薄唇輕觸他側臉,肖詢承諾,「我答應過你,我不會去。」
「走,帶你回房間。」掛在他身上的手收緊,輕而易舉就能把人抱起來,放回床上,肖詢捲起他的褲腿,「我看看,剛才磕青了沒?」
在靜默中搖頭,瞧見肖詢探究的動作沒有停下,也沒有出手制止,反而把腿伸展讓他方便查看。
「都紅了。」專注的眼神被疼惜填滿,堪比深深庭院下,撒在池水中的粼粼微波。
在他心神蕩漾間,只見肖詢虔誠地在他患口處落下親吻,臊得莊飲硯緊抿嘴唇,腳趾擰在一塊,收腿環抱住。
含糊道:「親一口又不可能好得快,你怎麼總喜歡對我的傷口亂舔亂親。」
「你喜歡的小貓不就是這樣的嗎?」湊上來抵住他的額頭,話語間的情意綣濃,「小時候看小動物,他們都是這樣舔傷口的。」
「我不喜歡小貓,」頂著肖詢調情蜜意的目光,漂亮乾淨的Omega對他說,「我現在喜歡你。」
語畢,對方的呼吸瞬間停拍,肩膀被重重掰向他,理智盡失的青年,動情的吻如暴風雨過境,不可抗拒地壓著他的後頸借力,奪去對方的氣壓。
「不止現在,」喘息未定,肖詢聚神凝望他,「將來、未來——你都要最喜歡我。」
「好。」莞爾一笑,水漓漓的目光好似不含任何雜質月光石,拋入位於海底深處的幽暗地帶,泛著誘人的螢光。
趁他愣神,莊飲硯勾著肖詢的指頭,問:「你剛才,在陽台幹嘛?」
「打電話。」成功被引誘,肖詢和盤托出。
「打什麼電話?和誰打電話?」
唇瓣蠕動,魔怔的眼神青霧散開,挑開的唇線夾著促狹,肖詢翻出通話記錄:「和我小叔,硯硯是在查崗嗎?」
「不可以嗎?」說完還真的低頭朝屏幕最頂上的通話記錄瞄了一眼,確認備註是小叔之後收回目光。
與肖詢戲謔的眼神相對,頃刻之間成片的石榴花瓣在他雙頰飛舞,侷促環緊自己的膝蓋。
莊飲硯眼神飄忽,解釋:「發情期的Omega對自己的Alpha有領地意識這很正常,我只是看你不惜跑出去單獨打電話,問問罷了。」
說完翻身把被子蓋過頭頂躺下,把自己掩得嚴嚴實實,被窩裡不屬於它的涼氣侵襲,激起他皮膚上的小疙瘩,很快便又被一道熱源覆蓋。
「我又沒說不可以,硯硯幹嘛這麼害羞?」
持續不斷供應愈創木信息素的後脖頸還在發熱,隱約還能感覺尖牙殘留的刺痛感,感覺到青年伸手用指腹劃了幾下,接著對著那塊地方親下去。
「唔呃……」腺體被他牢牢掌握,平白激起發情熱未褪去的人輕聲哼唧。
他聽見肖詢繼續說:「是不是要腺體長出來,才能永久標記你啊。」
渙散意識重新在眼瞳中聚集,莊飲硯眼皮上下跳動,回答:「永久標記確實要等腺體長出來才可以。」
「那……」肖詢拖沓尾音灌入耳膜,含著期待與著急,「要等多久啊?」
咬了咬下唇,莊飲硯低聲說:「上次時逸哥說,按照現在的治療進度,要一年半左右。」
纖腰被攬過,光滑的脊背和肖詢冒著蒸騰熱氣的胸膛相撞,肖詢貼在他耳朵旁:「那等腺體一長出來,我就永久標記哥哥,好不好?」
位於他掌心的腰肢顫悠了一下,莊飲硯轉身昂首,面對青年的幽邃鴉眼,謹慎回答:「永久標記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我們剛在一起,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磨合,不可以過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