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 莊飲硯去離得不遠的創業樓咖啡廳上班, 店長今天沒空, 又是上課日平時人比較少所以只安排他一個人上班。
拿起灰褐色條紋圍裙,邊系邊叮囑:「你就乖乖找個地方坐,一會給你做小甜品。」
隔了好幾秒都沒得到對方的回應, 好奇抬頭, 跟觸及他舒朗的目光,其間夾雜的笑意與熾熱毫不保留。
被他眼神傳遞的灼熱燙傷,莊飲硯飄忽道:「幹嘛……這樣看著我。」
肖詢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可惜。」
「可惜?」
「嗯, 可惜手還不能動,不然應該讓我幫你系圍裙的。」
莊飲硯低頭害羞, 忍俊不禁:「就這麼點小事, 我又不是自己不會做。」
「不一樣, 」眸光瞬時變幻, 肖詢彎腰, 打在他耳邊的吐字曖昧不清, 「每次你繫結繩的時候, 都會被它鎖住腰, 很性感, 我想親身體驗一下。」
光聽這些諢話,莊飲硯脈絡的流速就已經加快,情緒上頭咬住唇瓣,不等他羞赧地把人推開。
肖詢又大放厥詞:「唔……要是裡面沒穿衣服肯定更——啊!」
腳被狠狠跺了一下,肖詢吃痛住嘴,憋屈地看著莊飲硯:「為什麼踩我?」
「你說為什麼?肖詢,你每天都在學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向淺淡的眸光里,蓄住盈盈春水,因為極度羞憤而開著淡粉色的荷花,這樣怒視自己的Omega,反倒叫人更加心生頑劣的邪欲。
向他走近幾步,門口入客的風鈴作響,頗為遺憾地『嘖』了一下,肖詢在他的示意里坐回位置。
坐下的人目光一直緊跟著,看他在前台來回行走,身後的蝴蝶結牢牢別在腰窩處,隨著他的動作幅度震動翅膀。
黝黑的瞳孔深情款款,越發曖昧不明,嘴角高高翹起,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最後一頁,拿起筆在上頭勾勒。
招待完手頭的客人,暫時消停,莊飲硯想起剛才沒給肖詢遞水和甜品,循著那人的方向找去。
肖詢靜靜坐在位置上,埋頭寫東西,陽光從窗外悄悄溜進來,給他走向流暢的側影添上高光,五官在金輝中分外耀眼。
驚訝於他難得的乖巧,也沉迷於他英厲的樣貌,波光流轉中,帶著情竇初開時獨有的生澀與靦腆。
從櫥窗里把蛋糕拿出來掃碼,一步步向他走近,伴著距離的縮小,對方本子上模糊的線條愈來愈清晰,在看清肖詢在本子上勾勒的全貌後,乍然剎住步伐。
感知到他的停頓,肖詢側目笑問:「怎麼了?」
木訥搖頭繼續走近,把蛋糕放在他面前,垂眸觀賞他本子上的簡筆畫。
黑色水筆勾勒的線條乾淨利落,足以探知青年在下筆時沒有點滴猶豫,他把莊飲硯的五官畫的惟妙惟肖,每一筆都在肖詢的掌握之中,分毫不差。
震驚之餘,內心深處的棉花被打濕,沉甸甸裝滿心臟,肖詢蘸著令人沉醉的笑意,窗外枯瘦的嫩芽冒頭驟然回春。
「你……學過畫畫?」怔怔問道。
「沒有啊,不過我小時候就挺喜歡亂塗亂畫。」獻寶似的,把東西遞給他,討賞道,「喜歡嗎?」
「嗯,很好看。」不吝嗇地誇讚他,並好奇,「你小時候也畫得這麼好嗎?」
嘴角肉眼可見地僵硬,只一秒就馬上恢復,肖詢若無其事地開口:「不好,我畫得很糟糕。」
「那真是天賦。」撫摸上頭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面部輪廓,裹挾著咖啡豆濃郁的香氣,音調清遠動聽,「很好看,我很喜歡。」
「喜歡畫,還是喜歡我?」撐住下巴,青年輕聲問道。
卷翹的睫毛脆弱浮動,桃紅色的雙頰在朗朗晴天下無處遁形。
莊飲硯與他對視,直白地說:「你。」
語畢,坐著的青年呼吸一窒,亢奮地犬齒在暗處發抖嚙合,占據過愈創木的血液瘋狂叫囂,封閉的野獸在嘶吼。
放在桌面的手掌漸漸轉移至桌角,借用尖銳的角落讓自己冷靜,眼神赤、裸翻湧著渴望。
對方瞳孔中閃爍的紅光令他不可忽視,莊飲硯瞟了眼周圍稀稀落落喝咖啡做作業的學生,轉身向倉庫走去,臨走前富含暗示性地看了肖詢一眼。
壓抑不住自己的欲望,肖詢立刻站起來跟過去,在進入內室的那一刻,莊飲硯就被強勢推到牆上。
抵著他的額頭肖詢一言不發,紊亂的喘息幾乎要讓莊飲硯擔憂他會不會缺氧。
「肖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