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震,他倒抽了口氣,這幾天被肖詢弄得頭腦昏沉,加之周時逸站在莊聞蕭身邊都不大說話,他完全不記得這茬事了!
「我、我……」吞吐兩下,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就沒了下文。
「回去再收拾你。」又當著莊聞蕭的面,故意吻他側頰。
心情極其糟糕還要做飯給弟弟和騙弟弟的Alpha吃,莊聞蕭差點想要在飯里下毒,藥死肖詢。
旁邊幫忙洗菜的周時逸提醒:「快糊了,我來吧。」
「這哪是菜糊了,是我燒糊了!」丟掉鏟子暴躁道。
「小點聲,」拾起他丟下的鏟子,周時逸裝盤,「不就是借用Alpha的信息素和標記嗎?你該高興,至少他的病有救了。」
「這算什麼破方法,要是你生病了,難不成就為了活命隨便委身給其他Alpha?」話雖如此,可對比剛才的語氣,卻有所緩和。
周時逸坦然接受:「我會啊,為了活命有什麼不能的?」
聽了周時逸的話好像一捆抹布塞嘴裡,臭得開不了口,莊聞蕭磨牙:「你別想我告訴你,你是Alpha沒這機會!」
洗鍋的動作停了兩秒,又如常繼續。
一頓午飯吃得四個人都極其尷尬,只有筷子在指間相撞摩擦產生的咔噠聲。
「一會我送你朋友去機場吧。」飯間周時逸突然說道。
「是啊,送你的『朋友』,我也跟著一起吧。」莊聞蕭著重強調。
想也知道把三個Alpha放在一起大事不妙,莊飲硯在肖詢的注視下,點頭:「我也去。」
周時逸開車,莊聞蕭坐副駕駛,從後視鏡都能看見後面兩個人如膠似漆。
「好好吃飯,難受了就打電話給我。」
「發情期一過就不難受了。」
肖詢在座位下面偷扯他的手指:「以後別用針劑了,那玩意現在不如我好用。」
寂靜的前排驀然出現一道突兀的鬧音,嘎吱嘎吱響,是莊聞蕭在磨牙。
送肖詢進去之前,看見他脖子上因為自己怨恨而咬下的傷痕,就把自己的圍脖套給他,青年乖巧下蹲任由他幫自己擺弄。
「上面還有我的信息素,這樣你突然遠離我,就不會隨便發瘋了。」幫他戴好圍巾,莊飲硯展顏道。
「好,聽你的。」肖詢專注而深情地盯著眼前人,像是要把他深深刻在腦海里。
窺見他露出的頸項,煙霞色的花紋沒有給白皙留餘地,肖詢的眼神逐漸被滿足和占有欲擴充。
「別看了,快進去。」那邊莊聞蕭的眼神都要殺人了,趁著這倆沒打起來,抓緊驅趕肖詢。
肖詢:「哦,那你要想我。」
莊飲硯:「想想想。」
還不依不饒,肖詢笑容燦爛,語氣格外友好:「回去記得要和你哥哥好好解釋呢,不然他很生我的氣呢,我好害怕,你哥哥好兇。」
「……好,知道,我會解釋的。」
聽完他的回答,難纏的Alpha終於肯離去,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肖詢深深睥睨過要把自己當猶豫手撕做成菜的莊聞蕭。
Alpha眼神相對,無聲的硝煙在瀰漫,妖異慵懶的笑容僅是在肖詢臉上掛了幾秒鐘。
下一刻,青年改頭換面,禮貌道別:「硯硯的兩位哥哥再見。」
「路上小心。」周時逸頷首,並扯了旁邊人的袖子。
莊聞蕭不情願:「哦,走吧,再見。」
送走肖詢,真正的風暴才剛剛入境,回去的路上鴉雀無聲,莊飲硯不敢率先發聲。
就是因為莊聞蕭對自己的保護欲,還有他那不可一世的急脾氣,他才不願意讓這人知道。
回到屋子裡,車鑰匙串被隨意對待,打在玻璃茶几的音頻刺耳撓心。
沙發凹陷,莊聞蕭坐在上頭,翹起二郎腿:「說吧,一五一十都給我說清楚。」
把自己怎麼認識肖詢,又怎麼不小心被肖詢標記的事情說明白,中間刻意忽略掉肖詢的病情,莊聞蕭本就複雜的眼神更加難以言喻。
莊聞蕭:「這個人家裡是做什麼?」
莊飲硯下意識瞟過旁邊的周時逸,開口道:「好像、是開私立醫院的。」
「家人都是醫生?」
他搖搖頭:「不知道。」
「家住峭江市哪個區?」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