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詢明顯也沒想到,感覺到對方的手指濕膩的掌間頓了一下,額間抵住的軀幹隨著呼吸向上提。
「硯硯……」哽著喉嚨喊他名字,在他唯一露出的頂旋啄吻,掌心漸漸鬆開。
「我在。」躲在被子裡像魚吐泡,咕嘟咕嘟冒出悶響。
「硯硯。」他又喊了一次。
「嗯,我在。」
一直握拳的手掌終於鬆開,反過來包住對方細柔的手指,拇指還在手背上摩擦。
「乖硯硯,我真的很需要你。」
得償所願地閉上眼睛,好好享受從他懷裡源源不絕的信息素,搖晃不穩的心總算有了一絲支撐。
良久,肖詢血液實在騰湧不已,對懷裡的人說:「想要你的信息素。」
「好。」答應的很快,莊飲硯翻身露出自己的脖子,又怕他咬不到,往枕頭上挪了一點。
空氣里只有暖風排扇的聲音,還有在他身後渾濁不絕的粗音,許久不見動靜,莊飲硯好奇轉身。
「怎麼不……」
青年怔怔凝視著自己懷裡的獵物,晦暗不明的眸光被強勢的期待和欲、望占領,點亮燎原之勢。
尖銳的喉結滾動,視線漸漸向下移至眼前人瀲灩水光的唇上,神不知鬼不覺將自己的唇瓣分開,向它對齊。
拉起被子捂到那人臉上,莊飲硯羞赧道:「不行。」
「為什麼!」肖詢很是冤屈,反正都親了一次兩次三次,只是再親一下而已。
「很不負責任,這樣……不好。」他剛答應肖詢要好好考慮,不能不清不白就親來親去。
至於前三次,他給自己找了很好的藉口……一次外因誘發,一次是發情期鬼迷心竅,小樹林那次是肖詢自己發病作妖。
沒聽見肖詢說話,莊飲硯怕他又鑽牛角尖,補充:「我是說我,不是你。」
「不要。」扯下被子,肖詢一頭栽在莊飲硯的頸窩,偌大隻Alpha恬不知恥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莊飲硯心如止水:「這招沒用的,還有,你這套到底哪學來的?」
滾輪般運作的腦袋停了一下,鎖骨傳來刺痛,緊接著青年在他懷裡喁喁道:「沒用的話,那我就硬來。」
「可以,但我等下就會走。」
聞言,腰上的手又用力了幾分,指腹在他背部隔著睡衣來回遊走。
肖詢聲線渺渺,道:「硯硯總是這樣,明明知道我離不開你,還總愛惹我生氣。」
「困了,我睡會。」
忽略他的話,附在他不安分的手上,莊飲硯往身體裡靠了靠,昨天晚上那點睡眠量根本不足抵抗他被標記之後的連鎖反應。
再加上肖詢一直鬧個沒完,早就精疲力盡,沾上Alpha稠渥的信息素,更是昏昏欲睡。
陪肖詢在酒店待了三天,這次易感期的Alpha沒有任何殘暴和自虐行為,非常順利就度過了。
對此肖詢同學的表示則是——從沒享受過這麼舒服的易感期,下次還想要。
而圍巾下劣跡斑斑,不知道回去要穿多久高領的莊飲硯,厭怏怏在心裡想:絕對沒有下次!
易感期的肖詢不僅喜歡對他抱來抱去,還喜歡摸來摸去,好幾次甚至要搞突襲被當場抓獲,這人面對莊飲硯的疾言厲色只會耍賴。
對著他一通亂啃,還美名其曰:緩解得不到他信息素的焦慮症。
平日素來保持和氣的莊飲硯,差點沒對著一屋子泄露的愈創木翻白眼,搞得好像半夜三更腺體被咬到痛醒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本來肖詢還想再拖個兩天,但是逐漸平緩的信息素掩蓋不住自己已經度過易感期的事實,只好乖乖聽話,收拾行李準備走人。
「我明明是想陪你待到發情期過的。」一股腦塞衣服,邊偷偷摸摸在那嘀咕。
漾起嘴邊的弧度,莊飲硯過去幫他把衣服疊好放進去:「你不過年了?不拿壓歲錢了?」
「壓歲錢是多少錢?」
意外的言語把正在給他擺放衣物的人問到卡殼,莊飲硯詫異抬頭,對上青年求知的注目。
沉眠的火山噴發,融化軟雪,未冷卻的岩漿灼得心肝抽疼。
目光匯聚在他一無所知的面龐上,打探道:「沒多少錢,你平時是怎麼過年的?」
肖詢眼珠向上,陷入沉思:「去年是一起吃飯,以前過年,我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過的。」
「這樣啊……」在他說完,莊飲硯心緒不寧,為他收拾好東西一路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