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腿上軀幹僵直,自己是聞不到莊聞蕭的味道,但對方既不在易感期也不可能刻意露出信息素,肖詢的鼻子未免太靈了些。
不確信地接下他的話,盤問:「莊聞蕭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切,低級的烏木,和藥一樣難聞死了,硯硯還是聞不到比較好。」
感嘆肖詢狗鼻子的同時,莊飲硯竊竊譏笑,要是讓莊聞蕭那個自傲的人知道,肖詢私底下把他的信息素貶得一文不值,還不得氣瘋啊?
「肖詢。」莊飲硯突然喊他。
「嗯?」
懷裡的人垂首,不安跳動的睫毛昭顯他心中的矛盾,只聽莊飲硯開口說:「你有沒有認真想過,你現在對我的依賴都是信息素匹配帶來的副作用。」
「啊?才50%,哪有什麼匹配度依賴啊?」下巴靠在莊飲硯的肩頭,伴隨愈創木清逸淡雅的香味。
青年慵懶眯眼,吶吶道:「我才不想管這麼多,我就是喜歡硯硯身上的味道,最好硯硯能天天被我帶在身邊,一秒鐘也別離開。」
桌麵攤開書本像是中的某種咒語,每一個字體扭曲不堪懸浮在空中,變成莊飲硯根本不認識的模樣。
杜松子酒的氣味嗆得他舌腔麻木,莊飲硯沒由來感到煩躁,踹了肖詢的小腿:「你出去。」
「嗯?」突如其來的逐客令讓還在沉迷他味道的人木然,他問,「不是說我可以呆到舍友回來嗎?」
掩下失落,莊飲硯裝得滴水不漏:「我反悔了,你現在就給我走。」
「硯硯不開心了?為什麼?」感知到他信息素里夾雜的苦澀味道,肖詢急急關心。
「因為我還沒複習完,差計劃太多了,你會影響我的進度。」腰上的手一鬆開,莊飲硯就從他身上下來,神色淡漠疏離。
秉持一貫的死皮賴臉:「那我就在這,一動不動,我就看硯硯複習好不好?」
這次沒能得到他的准許和心軟,莊飲硯決絕道:「快走,把門帶上,你也回去複習。」
「哦……那我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把沒吃完的小蛋糕帶走,肖詢再次強調,「我真的走了。」
「嗯,」沒有回頭看他,莊飲硯不忘叮囑,「考試前一天把我之前給你畫的知識點鞏固一遍,基本沒問題。」
「好吧。」極力忽視他語氣里飽含的依依不捨,門被扣緊,空氣里還殘留些許Alpha的信息素。
埋頭苦讀的人深呼吸把筆丟掉,雜亂無章的思緒根本沒法塞進一個字。
額頭抵在桌子上,反覆循環肖詢那句
【就是喜歡硯硯身上的味道】
就是個沒頭腦的傻子!不該對他有那麼多期待,虧他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肖詢很聰明。
獨自帶著這股悶氣撐到考試前,也就是和肖詢約定好的發情期。
而感知力敏銳的Alpha也並非沒有察覺,自從那天從他宿舍回去之後,莊飲硯對自己的態度變得很微妙。
之前約定給他的補習的時間照舊,但莊飲硯再也不對他笑了,而且不管自己說什麼,莊飲硯永遠都是『好』『可以』『考慮一下』
把這一切歸結於莊聞蕭這個人的出現,躁動因子每日在身上橫跳,墨色的瞳孔被毒瘤沾染,困在籠中的野獸無處發泄,每日都在瘋狂撕咬自己的軀體。
灌鉛了的心臟越來越沉重,尤其當他目送莊飲硯回到宿舍的背影時,對方飄渺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安、憤恨……百感交集,甚至有的時候激起的殺欲,也只能自己強行在沒人的地方壓下,無聲里,肖詢身上又多了好幾處細微的創口。
終於讓他等到莊飲硯的發情期,被標記的人抓住桌面,下唇被自己咬得滲血都不願意喊出來。
杜松子酒焦慮地鋪滿整個內室,把稀稀落落的愈創木壓蓋,帶著數多天的怨氣,肖詢不如往常溫柔,大刀闊斧刺進他的肌理。
這次的標記比往常更久更疼,莊飲硯知道肖詢是故意泄憤,因為自己的冷暴力,汗水夾在鬢角,渾身無力倒在桌面。
肖詢無法剝離自己黏在他身上的視線,這麼多天成形了的扭曲欲望,在看見莊飲硯如此虛弱還倔強不肯依賴自己的樣子轟然坍塌。
抽紙仔仔細細把人額角的汗水吸乾,脫掉外套披在他身上,看見被自己留在對方腺體處的牙印。
還是沒忍住先服軟,湊上去舔了兩下。
一直不肯出聲的人沒有設防,當濕熱的唇蜻蜓點水般觸碰自己的時候,堅硬的冰塊瞬間融化,莊飲硯忍不住輕哼兩聲。
「乖。」在他耳邊說完,肖詢轉身就要走,手掌突然被對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