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準備跑步,門一拉開人就在門口守著,跑完步還會樂呵呵邀請他一起吃早餐。
下午如果雙方都有課,對方會等在他必經的508門口,而且慘兮兮地和自己說:「快遲到了,學長能不能載我一程?」
一兩次後,意識到不對,莊飲硯問:「你車呢?」
「被我家裡人沒收了,他們說我開車很危險,你也知道,我第一次讀大學,離開了賴以生存的家……」
莊飲硯面無表情:「上車。」
肖詢:「謝謝學長!」
騎車的時候,人也不曉得如何安分,環著他的腰時不時來幾句。
「學長,你是不是又瘦了,腰更細了。」
「學長,你身上好香,今天你有信息素了誒。」
「學長,你手這么小也能騎這麼大的電動車啊,下次還是我開車載你吧。」
「學長,風好大好冷,我可以靠近你熱熱的腺體嗎?」
實在忍不了了,太陽穴突突直跳:「閉嘴!」
「……哦,好的。」
這就算了,當他在跆拳道選修課上再次看見肖詢時,不耐煩完全被寫在臉上。
莊飲硯咬牙:「你之前不是跆拳道課的!」
肖詢坦然:「我是籃球的,但是老師說籃球太多人了,要勻一點過來。」
「……」
憋著一股氣,在兩兩組隊練習時,莊飲硯下了狠力,不論是前踢、後踢還是後旋踢都被肖詢牢牢擋住。
出拳的時候,青年抓準時機用巧力把人帶過來,笑著調侃:「學長,看你這架勢,不像是練習,像是謀殺親A的。」
他羞赧呵斥:「閉嘴!」
「你怎麼天天喊我閉嘴。」雖然抱怨著,但嘴邊的弧度卻愈發地擴大。
「肖詢,你還有七八天才到易感期,這段時間這樣拼命跟著我到底是想幹嘛?」
輕鬆掙脫開他的束縛,若有若無用餘光環視四周,看是否有注意他們的人。
肖詢:「大家都在練習,沒人在看。」
「說吧,到底想幹嘛?」扯了扯身上的道服,把衣服理順,問道。
對方露出的頭頸修長又帶著淡淡的煙霞粉,因為身材瘦弱,莊飲硯的頸窩尤為明顯,肖詢失神地盯著那處冥思。
這麼性感的頸窩和鎖骨,如果能帶條項鍊,或者……在那裡留下自己的印記,那該有多好看。
「嘿!」揮舞手掌打斷那人的思緒,莊飲硯納悶道,「問你呢,發什麼呆?」
「哦。」
被喚醒的人愣了幾秒後,隨即眉峰高昂,閒適地看了幾眼,深邃的眼眸中閃過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在和學長培養感情。」
「啊?培養什麼感情?」
「你又不肯我追你,我就只能另闢蹊徑咯。」肖詢聳肩,漫不經心回答,「他們說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
聽得雲裡霧裡:「他們?」
「沒事,學長不用知道那麼多。」看著他的眼睛,肖詢眉梢染上欣喜,「學長只要知道,我是因為想好好度過易感期,所以特別想親近你就可以了。」
「莫名其妙的……」對方模稜兩可的回答令人捉摸不透,莊飲硯狐疑地看了他良久。
隨後走近他,悄聲說道:「總之,你的易感期我會想辦法找個藉口進去陪你,你這幾天稍微收斂點,別老黏著我,昨天連於舜都說覺……嘶,你幹嘛!」
不等他說完,肖詢臉色鐵青抓住他的手腕,變臉速度堪比翻書。
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雙眸微睨,眉眼凌厲:「他在你面前說我什麼?」
愣得像快木頭,莊飲硯下意識後退半步:「你這麼生氣做什麼?他只是說覺得你最近的態度變得特別積極,有點奇怪。」
面色稍霽,垂眸看向腳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肖詢在心底嘖了一聲,軟言:「我只是、只是怕學長聽一些外人亂說閒話,就疏遠我。」
「是你想太多了。」掀開袖子查看手腕有沒有被捏紅,手上殘留的痛感不禁讓他心生怨懟。
這一天天的,空有牛勁沒處使。
「對不起,剛才嚇到你了是不是?」
柔化的聲線暗藏幾分不安,像一葉孤舟在江上搖搖欲墜,聽得人心顫。
「沒紅就沒事。」神色如常,放下袖子調侃,「你這麼有力氣,要是籃球賽真在球場遇上,不會故意把我撞壞吧。」
「怎麼會呢~學長要是壞了我會心疼的。」輕浮的言語間藏著幾縷認真,肖詢展顏道。
恰巧下課鈴響起,拍拍他的胳膊,莊飲硯:「下課,走了。」
「學長。」在下課的人潮湧動中,肖詢在繁華間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