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Alpha標記Omega,只會讓Alpha更興奮,不會更虛弱,明白嗎?」
「提醒就提醒,別動手。」步伐加快,後頭仗著自己腿長三兩步就跟上。
親熱地貼著他,聲音像是山谷里的風,散漫而輕快:「換句話說,只要在我上場之前,學長給我咬一下腺體,我一定會跑第一名,要試試嗎?」
毫不意外,被對方無情拒絕:「謝邀,不試。」
快步向前走,留下後頭無奈聳肩的肖詢。
清晨六點半,莊飲硯出門準備先去物資倉庫等人來搬,學院裡有個大鼓,每年運動會都會拿出來助威作勢,還有運動員的龍虎榜等等。
一到大廳就瞅見堆在正化妝和加緊排練的入場式和廣播體操比賽的隊員里,左序他們一整個部門都和被罰站一樣,把紙墊在牆上或桌子上寫廣播稿。
莊飲硯駭然,走到左序身邊:「還沒寫完?」
「誒呦喂別提了,看了下各個班級交上來的,只夠抵數量不夠抵質量。」左序瘋狂撓頭,表情苦哈哈,雙手合十,「你一會也幫我寫一寫吧。」
嘴角不可抑制地上翹,莊飲硯調笑:「我是體育部的,干不來這種文字類的事。」
「少來,一等獎學金去年你可是拿了。」不由分說把空的方格紙塞到他手裡,再把多餘的筆給他,「快寫。」
「行。」也就是開開玩笑,該幫還是幫。
中途等到自己部門的人,幫忙把東西搬到大本營,艷陽高照,各個部門的幹事都坐得整齊,意興盎然,想要欣賞一下各個學院的能夠拿得出手的舉牌門面。
無心流連已經在排隊的學院入場式,莊飲硯頂著太陽,左手遮擋光線,右手幫左序寫稿子。
頭頂落下一片陰霾,恰好將光線盡數藏起,他抬起頭發現是一把畫著線條小狗的白色花傘。
女生的皮膚像冬日降臨的雪花,光滑細嫩,晏楚橦嫣然一笑。
「這樣寫,就不會覺得刺眼了。」
「謝謝,要不然你還是自己遮吧,曬黑就不好了。」
婉言謝絕,緩緩把傘推回去。
「沒事,我舍友還有傘,我可以和他們一起,你先拿著吧。」
主動把傘遞到莊飲硯手裡,女生的手腕還留有早晨噴過未揮發完鮮甜的香水味。
晏楚橦笑吟吟地說:「我不急著要,等你用完再給我吧。」
對方在眾目睽睽下把傘借給自己,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拂她面子,打算先寫一會,等所有人都在忙的時候私下找個機會還給她。
正準備把最後一段寫完收工,放在兜里的手機震動。
肖詢:到室內籃球場來
肖詢:好嗎?
室內籃球場?疑惑地停留在那幾個字,現在那地方應該沒人,肖詢難不成不舒服?
想到這個可能性,莊飲硯馬上丟下手頭的東西飛快跑出去,晏楚橦餘光瞧見他離去,連自己送的傘都沒帶。
正要跟上去,卻被同部門的副部長有緊急的事情拉住。
「肖詢?」打開籃球場緊閉的鐵門,他上氣不接下氣喊著對方的名字。
籃球架下,青年安靜地坐著等他,莊飲硯聞了聞裡頭,積灰的廢舊器材散發著鏽味和隱約的酸味,唯獨沒有對方的信息素。
安下心來,步步朝他走去:「怎麼了?突然找我過來。」
肖詢起立,牽過他的手把他往裡面的洗手間帶。
「這是……」
一言不發抓起他的手腕放到涼水下沖洗,表情平靜,就像一池投下石子也無法掀起浪花的死水。
起初對方的動作還很輕柔,但隨著沖洗的時間流逝,肖詢逐漸用力,察覺到不對他想收回去,另一隻手便更加用勁,拽緊自己的手腕。
「肖詢!你這是做什麼?」
怒意逐漸湧上來,實在不知道他又發哪門子瘋,一句話也不說就抓著自己在這洗手。
手背跟手腕被搓得發紅,莊飲硯吃痛:「肖詢,你弄疼我了!放手!」
「疼才會記得。」陰鬱的聲音一字一頓,在洗手池迴蕩,他順利抽回手的同時,終於瞧見了肖詢的正臉。
青年的下眼瞼通紅,深邃的瞳孔布滿血絲,下頜繃緊宛如深藏在暗巷隨時衝出的野獸。
再一次把他的手腕抓起,每說一個字都仿佛在撕咬獵物那般用力:「你知不知道,你的手腕到現在都有她劣質難聞的香水味,我討厭我的Omega沾上別人的味道。」
眉心越擰越緊,莊飲硯努力控制呼吸,冷言:「那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易感期這樣強迫我,是違反合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