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將手臂在他身後橫向伸展開,遠遠望去,像是將身邊的人圈在自己的領地範圍內那般。
肖詢看著他,緩緩說道:「莊飲硯,等放假回來我請你喝酒。」
「怎麼?」莊飲硯側目莞爾,「上次替我喝酒是示好,這次請我喝酒是幾個意思?想跟我和解做朋友?」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吧。」肖詢模糊道,還是沒忍住伸手揉他翹首已久的鵝頸。
方才剛褪下的熱意又生生被他觸上來,莊飲硯縮起脖子抽離:「和解就和解,別老掐我脖子。」
收回手,拇指與食指的指腹相互揉搓,肖詢沒說話。
隔天早上,肖詢臨行前特地來和他道別,知道他會晨跑算準了時間過來。
經過昨天一天的溝通,今天的肖詢仿佛格外興奮,撐著他右側的牆壁,眉梢都帶著愉悅。
肖詢:「要是無聊了,歡迎學長隨時來找我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對方把『玩』字刻意咬得很重。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做很多事情,謝謝你。」
微笑的弧度很淡,但對方滿懷真誠的道謝落到面前的人耳朵里,就像一場纏綿的春雨,潮濕而煽情。
「節日快樂。」肖詢想起昨天送走舍友時的祝福語,注視他的眼睛松怔道。
「謝謝,也祝你假期愉快。」
待肖詢回家,莊飲硯拿出抽屜里事先做好的計劃表,收拾好書本準備去圖書館。
而應該第一時間回家的人,此刻正坐在冷熾燈下,僅有兩人的寬敞空間裡,青年坐在畫板前專心致志地調色。
位於他身後的人穿著家居服,拿著咖啡站在他的側後方不遠處。
鄔繆靠在立體的書架上,悠閒地看前面的人作畫,吹過手上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你最近心情很好。」
「嗯。」肖詢騰出手的時間應了他一句。
「是交到了好朋友?還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填色的手停了幾秒,肖詢:「舍友,人不錯。」
「那有沒有積極參加什麼活動?」
「校運會,報名了長跑項目。」
「哦?稀奇啊。」男人剛要餵進嘴裡的咖啡又扣在瓷盤底部。
肖詢:「你上次說,要多參加活動。」
「嗯,做的好!」
給予他大大的肯定後,鄔繆又問:「這次易感期覺得怎麼樣?有用到我給你的針劑嗎?」
「有。」
「用完還有自殘或者其他暴虐行為嗎?」
「……有吧,感覺你的藥沒什麼用。」
「那你方不方便告訴我,易感期的時候在想什麼?」
「我在想,」著色的畫筆頓在一旁,墨綠色的液體從紙上滴落,肖詢愣愣看著手裡的畫,「我想要它。 」
鄔繆走近,看清紙上的畫,那是一棵已經枯萎了的樹,樹的枝幹很粗卻唯獨沒有長出葉片,上面彎彎繞繞纏了許多長滿刺的荊棘。
是一副殘敗凋落的景象,但截然不同的是,樹旁竟然有一朵含苞的鬱金香,鬱金香的根部被土壤下的荊棘纏繞至花枝的半截。
「為什麼鬱金香沒有被全部纏繞呢?」在肖詢的畫裡,那顆枯樹從頭到尾都被荊棘包裹著,而鬱金香只有一半。
肖詢的目光落到那朵花上:「因為還差一點,刺太密會傷到花,要一點點把他繞起來。」
「是鬱金香味的Omega嗎?你遇到的。」
「不是。」把畫筆放下,肖詢搖頭不願意再透露。
對方想著也差不多了,再問下去會起反效果,隨即誇讚道:「畫得很好,需要幫你裱起來嗎?」
「要。」
拿出相框鋪好,整整齊齊地把東西掛在自己座椅後方的,這樣下次肖詢再來的時候就可以隨時隨刻看著。
「好,那我現在來和你普及一下Omega的事項吧,有興趣嗎?」撐著下巴問此刻正在擦拭地板上殘留顏料的青年。
「你說,我在聽。」
「Omega的身體很脆弱,遠遠沒有我們Alpha這麼強壯,但是很多Omega只是身體構造和我們不同,實際上根據統計,他們在心理方面的堅韌程度要遠遠超出尋常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