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恨恨望著閉門的508,左序忽地又轉為笑臉,「誒,和你說個事,我覺得我要脫單了。」
「真的假的?」莊飲硯歪頭,持保留意見。
「真的!」個頭強盛的Alpha突然嬌羞,「上回給我牛肉粒那個藥物製劑專業的小O,記得嗎?」
「記得。」
「來我們部門了。」語氣里的欣喜和迫不及待幾乎要溢出來了。
「恭喜恭喜,祝你早日脫單。」莊飲硯拱手道賀。
「客氣了老莊!」一激動,大掌猝不及防落在他的肩膀,險些把沒防備的人扇到牆上,「誒呦誒呦,對不起你看,我這一激動哈哈哈哈,成了請你吃飯啊。」
「成了再說吧。」打了個哈欠,莊飲硯揮手,「太遲了,明天我還有早課,先回去洗洗睡了。」
「okok」
一日伴著一日,軍訓走到了最尾聲,各個班級都開始進行最後的方陣隊列評比訓練,這天莊飲硯他們醫學院的幾個助導商量好,要一起訂奶茶送給自己班級的新生。
一來是為犒勞他們在酷暑下的堅持,二來是為軍訓結束莊飲硯他們的帶班任務正式劃句點。
在他們發奶茶的時候,有個Omega過來,面若桃色遞給他一封包好的淡藍色信箋。
「給我的嗎?謝謝。」正忙著的人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稀里糊塗就收下了,只有旁邊的左序眯眼,滿足地點了點頭。
隊伍排到後期,一隻手掌伸到面前,只聽他道謝:「謝謝學長。」
沒抬頭他都知道這人是誰,無奈嘆息:「肖詢,你走錯隊伍了,知道嗎?」
「哦。」回答完,那人依舊沒有挪動。
心想算了,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他這些個煩惱事都歸趙導,和他和左序再也沒有關係,便把奶茶遞給他,少的那一杯從左序框裡拿過來就好。
把東西都發完恰好上課鈴響,莊飲硯把箱子放到就近的垃圾站跑回教室。
在ABO身體構造課上,莊飲硯想起操場那個藍色的信箋,想拿出來瞅瞅,摸摸自己空無一物的褲兜。
又翻了幾下手頭的書本,再抖了兩下,什麼東西都沒掉出來。
懊惱地糾了幾下頭髮,總歸是弄丟了東西肯定要和別人道歉,但問題是……
那個Omega叫什麼名字?他完全不記得了,說實話,也沒有任何印象,這真是最麻煩的事情。
不知怎的,腦里飛速閃過剛才被自己隨手丟棄的箱子,他下課就去找,可是箱子們堆積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學長?」汪君菘三人恰巧路過,問他,「你找什麼呀?」
「你們剛才在這裡走方陣的時候,有沒有一個淺藍色的信封?」
向涔陽陷入回憶:「好像沒看見誒,肖哥呢?」
「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嗎?」肖詢定神注視他,問道。
「那是別人給我的東西,最好是別弄丟了。」莊飲硯一遍翻箱子,邊沖後頭問,「你注意力這麼強,有看見嗎?」
肖詢:「沒看見。」
蹲在地上的人泄氣:「好吧,可能真的弄丟了,改天碰到和他說一下吧。」
目送對方垂頭喪氣地離開,肖詢插在兜里的手慢慢就這紙張銳利的直角尖摁下去,面上一片無動於衷。
回去以後,他在陽台把那封信拆開來。
這個Omega是莊飲硯班上的,在信的開頭寫了莊飲硯如何細心有耐心地指導他報名,在做助導期間自己中暑還送自己回宿舍,溫柔安撫。
一直面無表情看到最後,這個Omega說,如果莊飲硯願意給他機會,他願意擺脫AO配對的束縛和信息素之間的吸引,和莊飲硯試一試。
還說如果對方也願意,可不可以主動加他微信,如果拒絕也請他不要說,直接忽略這封信就好。
肖詢的唇角扯動,抄起一旁不知道是誰的打火機,將這封信點燃,火苗從底部蔓延至他幽深的瞳孔里,Alpha的眼睛像是積壓萬年的寒冰,無法被這點火勢融化。
溫柔?耐心?細心?
他本來以為,莊飲硯只對他多管閒事,沒想到他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擺脫AO的束縛?抗拒信息素之間的吸引?
呵,兩個Omega能有什麼結果,痴人說夢。
「咳咳咳,肖哥,你在外面抽菸嗎?這麼嗆?」微風將燃燒的部分灰燼往裡帶,汪君菘捂鼻問道。
對方夷然不屑,語調輕鬆:「哦,燒個垃圾,馬上就好。」
等最後一點灰燼在陽台散開,肖詢走了進去,原本裡頭個忙個的三人,突然同時捂住鼻頭和心臟。
強烈的酒味驅趕煙氣,灌進他們的五臟六腑,林耀鏡扶住桌子,表情痛苦:「肖詢,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心臟像是被強制擠壓,汪君菘疼得直冒冷汗,咬牙「肖哥,你要不要……打個抑制劑,去醫務室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