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影子一樣跟著自己,根本就沒有人身自由權。
導演對他沒有好臉色:「你跟我來。」
韓珉宣低著頭,要過去還得穿過這麼多人,他往前走,練習生分成兩隊給他讓出位置,目不轉睛盯著他。
沉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致使他的肩膀越來越低。
韓珉宣每一步都走得異常難受,之前每個人看他都是帶著嚮往的眼神,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作繭自縛。
活該。
哈哈哈,早就看不慣了。
他沒了,是不是空出一個位置,好耶。
穿過人群,韓珉宣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遺憾,如今,他們的眼睛中全是不屑,尤其是打頭的那個人。
高高在上,冰冰涼涼,全是嘲笑和嘲諷。
一群都比不上自己的人,被自己壓得死死的,有什麼資格用譏諷的眼神看自己。
一群垃圾。
練習生看了好久,遲遲沒有動作。
總決賽前第一被曝塌房,選秀史上第一人。
工作人員開始趕人:「回去吧,練習吧。」
孫如清回到練習室:「結果大家也看到了,他人的事我們干涉不了,我們只能顧好自己,十個人換成九人,他的part,會分下來,我想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們開始吧。」
有了目標操作起來,就會很快。
副主唱2的詞也就那麼幾句,分到適合練習生的身上,公平競爭。
投入練習中,雜念也被甩開。
他們的練習時間表是,練兩個小時休息二十分鐘,勞逸結合。
想好就要做到更好,孫如清堅持這個想法:「我在想,我們是要死練齊整度的,因為是直播,所以觀眾沒那麼多時間扒細節,眼睛看到的是什麼就是什麼,然後個人part少就會閃得很快,自己多花些時間想想抓住好屬於自己的時間。」
孫如清:「這首歌我們可能發揮的空間不大,我還是想聽聽你們的想法,多加點細節,不要很多,往往就會是制勝的關鍵。」
「我沒有太多的想法。」
「我也是。」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練就蠻好。」
「沒有,細節看不到,我們練齊整度就好。」
他們都這樣說,孫如清認為沒有討論的必要,只要團隊心往一處使就行:「好吧。」
大部分人還是想多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
休息也是放空大腦,讓自己喘口氣,孫如清本來是想開窗透口氣,聽到有人叫自己。
韓珉宣出現在門口:「孫如清,我找你。」
他,孫如清起身,最後的告別,好像不適合他們兩個人,莫不是最後的出言不遜。
反正無聊也是無聊。
兩人離開,練習室議論起來。
「不會有事吧。」
「誰知道呢。」
「怎麼就單獨找他啊。」
「不作死就不會死。」
「這說明什麼,頂級的商業戰術,往往是從敵人內部瓦解。」
孫如清跟著他一路走進一個小房間,看看他想要說什麼,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
韓珉宣痛恨他、怪他,他有一肚子話要對他說,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說是他毀了自己的愛豆生涯。
都是他讓自己這麼狼狽。
如果不是他,他一定是這裡最閃耀的練習生。
可,真的是這樣嗎?
沒有辦法,自己的錯誤怪罪不到自己頭上,如果是,那麼他會痛不欲生,只好把一切錯誤都轉移到他的頭上:「你為什麼要說那句話,你就是想毀了我,對吧。」
和他的仇恨和激動比,孫如清面上看不出情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韓珉宣就是討厭他一副對什麼都故作淡定的模樣:「故作高深,現在你還裝什麼,你就是故意的,對吧,故意引導別人去扒我,本來什麼事都沒有,只要你不說,她們就不會發,一切都沒發生過,都怪你。」
孫如清沒有回答,情緒上頭的人什麼話都扯得出來,無非就是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把一切錯誤加注到其他人身上,好讓自己感受一些。
降低自我罪惡感。
他太了解這種人。
「又是裝啞巴。」和那天晚上一樣,捲土重來,窒息感撲面而來,韓珉宣從心底感到煩躁,「覺得我是小丑,你是上帝是吧,看我發瘋你覺得好玩是吧,覺得自己可厲害了,拿捏住其他人的情緒,我就發瘋了,怎麼了,不允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