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武林高手。
他像在老巢守株待兔的屠宰惡魔,也像是黑化版不顧一切上岸來尋仇的人魚。
他就那樣坐在那裡,就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場。
夏靜言的心顫了顫,此時他有點後悔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想看他發瘋,想看他失控,可真正這一刻來臨了,倒霉和受苦的只有他自己,因為孫如清瘋癲後是沒有情面可講。
但是,事已至此,沒有後路。
「你的烏龜裡面放了什麼東西。」夏靜言自認為自己是受害者,此時此刻他是有理的一方,「你看我們的臉,要是爛了,你要負責我們所有的醫療費用,還有你放了什麼東西,你自己清楚,你肯定知道怎麼治,或者有解藥,給我。」
「是啊,這不是鬧著玩的。」林凜看重自己的臉,在這裡也沒有一個練習生不對自己的臉上心,他也顧不了那麼多,「先治我們的臉,之後我們好好聊,有話也說清楚。」
花笙和汪思奧跟在後面,他們被禍害的面積少,本來不想上來丟臉,但是夏靜言威脅說,如果不一起上來,他會把所有的事捅出去。
他們只好做好丟臉的準備一塊上來。
里里外外這麼多人,不用想肯定會吸引到上層的注意,他們儘量降低存在感。
「不是。」工作人員分開兩派,也湧進狹小的宿舍里,開始緩解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有話好好說,現在是什麼事,有話說清楚。」
「烏龜,爛臉又是什麼情況。」
「對啊。」
「應該沒有太大的事吧,我看頂多是發著螢光,肯定不會爛臉的。」
其實對於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工作人員都門清,但是為了和諧友愛大氛圍,他們開始勸說。
結果兩邊都沒有說話。
來的人比他想像中還多,孫如清看著前方,他的仇家還真多。
正好一網打盡。
「你們先出去吧。」孫如清對著他的室友說,「我的事,我自己解決就行。」
「那怎麼行。」隋嘉軒看著湧進來的四個人,就怕他吃虧,意有所指道,「還不知道他們要幹嘛,萬一,四個,你才一個。」
「沒事。」姜川柏了解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小聲說道,「想想他的針,你覺得這四個是他的對手嗎?」
「就是。」溫航現在背後都有點濕,拿上外套出門。
四人放心退場,不打擾他出手教訓這些沒有禮貌的人。
隋嘉軒說了最後一句話:「有事就喊一聲啊,我們都在外面。」
孫如清又對其他工作人員說:「沒事,不是很大的事,就是有點小矛盾,我們自己聊,很晚了,去休息吧。」
怎麼可能,工作人員怎麼可能放心離開。
怎麼看,都是一戰即發。
只能出去。
孫如清又說:「我有分寸,鬧不出什麼事的,等會兒什麼事都解決了,你麻煩你們,不給你們增加工作量,你們不信我嗎?」
信,但也有點害怕。
想到他剛剛飛針的場景都心有餘悸。
可如果他們一直守在這裡,事情得不到進展,還是無用功。
「行吧,你們自己聊,千萬別搞事。」
工作人員三步一回頭,出了宿舍後貼著門板,就怕裡面打起來。
圍觀的練習生求知慾強,七嘴八舌,吵吵鬧鬧。
「怎麼了,我像一隻在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感覺好嚴重。」
「我覺得好帥啊,蘑菇頭剛剛飛針的時候,我都想拜他為師了。」
「對,太帥了。」
「早就聽說《人魚》組內部不和,看起來矛盾很大啊。」
「如果是小事,不可能來拍門,怎麼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留,大家都是體面人。」
「體面。」隋嘉軒憋了一肚子話,此時當著所有人的面不吐不快,「我們蘑菇頭殿□□面,有的人不體面呢。」
大家都是八卦的人,話茬一打開安靜下來:「怎麼說。」
工作人員也伸長耳朵去聽,他們比其他練習生了解的要多得多,但造成現在的局面肯定還有他們不了解的地方。
隋嘉軒清了清嗓子,他就要所有人都清楚他們惡毒的嘴臉:「你們都知道孫如清有一個綠色的玩具烏龜吧。」
有人搶答,向新羽在人群中大聲回答:「是,第一天入住宿舍,我親眼看他從行李箱拿出來的,很寶貝。」
有人附和道:「對,我有事找他的時候他也拿在手上,珍貴得很。」
「所以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