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時安單膝跪地,指腹摩挲著吳確後頸腫脹的腺體:「跟垃圾打了一架。」
他故意讓紅酒信息素滲出幾縷,滿意地看著omega瞳孔泛起生理性水光,「垃圾說,你不喜歡我,只是為了利用我才跟我在一起的。」
吳確用巧克力堵住他的唇,眯眼道:「你打贏這滿嘴噴糞的垃圾了嗎?」
看見吳確滿臉寫著「你沒打贏就別想再靠近我」,楊時安笑出聲來,說:「打贏了,我把他打跑了。」
「你沒看樂隊群嗎?」楊時安反問道。
「剛寫完demo,還在試聽,沒來得及看。」
吳確這才解鎖手機,剛才那些信息都被他粗略掃了眼,他結合上下文,久久沒有說話。
楊時安打破了沉默:「不要不說話。」
「打跑的那個人是盛忻?」吳確開口,聲音有點顫抖。
他沒敢抬頭看楊時安,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表情一定亂七八糟。
沒抬頭讓他看到了楊時安指節的創可貼。
受傷了。
他輕輕捏著楊時安完好的指節,輕咬嘴唇,有些不安。
「嗯,」楊時安輕吻吳確發頂,安撫他,「我把他打跑了,他不會再出現了。」
這一幕讓吳確想到小時候,家裡只有保姆,而他不喜歡那個用異樣眼光看他的保姆,就將她趕走,那一個月家裡只有自己。
他害怕,就也只能把奧特曼圍成一圈,把自己圍住,把房間的燈打開,縮在被窩裡入睡。
小時候老是想著有怪獸出現,自己一個人就很害怕,長大了有怪獸出現,自己不怕了,反倒也真的有人把他打跑了。
吳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他抱住楊時安的脖子,啾地一聲,想親臉頰但錯親喉結上方,只好又親一下,「幹得好。」
「你把我的噩夢趕走了,以後我只剩下美夢了。」
「那我能在你的美夢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可真是太幸運了。」
吳確的耳根紅透了,他生硬地扭過頭去,點開demo:「聽歌,新歌叫《逃離雨季》。」
就像盛忻說的,他深知自己的責任感,所以即使情緒再怎麼低沉,寫歌他也不能只顧自己。
他們是樂隊,是星期八樂隊,是編造美夢的樂隊。
那場直播也給了他很多靈感。
楊時安說閉嘴就閉嘴,demo開場先是貝斯聲,極有規律的彈完分解和弦後空了一瞬,接上吉他的分解和弦和鼓聲節拍,變成了雷鬼和爵士的味道。
就像屋檐上滴滴答答的雨被開門聲震落,開門後是更肆虐的雨滴。
【我看著 我看著蔚藍天空
為什麼只有我
只有我臉頰有雨滴滑落】
研究過吳確寫的詞的就能知道,他很喜歡那種一句話包含了多種表達的感覺。
他在寫的時候想了很多,那些念頭又只是一瞬間的事兒。
每個人都有雨季,就像唐自心被掌控的學生時代、楊時安經歷的地震和綁架、王飛在溫暖家庭里想干出一番成績卻屢屢受挫。
但是雨季是會過去的。
這不是堅信的希望,是他們必定的結果。
【哦我們已經走了很遠
在沉默中在時間裡
不再羨慕那些愛
不再渴求那些東西】
【哦我們終於逃離雨季
在更迭里在溫暖里
不再捨棄自己
不再妥協無力】
「楊時安。」吳確叫了他一聲。
「怎麼了?」
「我愛你。」
我愛你隨著一步步往上的旋律被吳確說出口,間奏的希望噴薄而出,兩人在電腦的亮光中看向彼此,吳確看著他愣住的表情,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牽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