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確突然噤聲,楊時安指尖正摩挲他脖頸上的疤痕,那力道說不上溫柔。
空氣里炸開果木的焦味,吳確腺體一痛,悶哼出聲。他在發麻的疼痛中意識到,這是楊時安第一次真正釋放攻擊性信息素。他的身體先於理智做出反應,指尖插進alpha後頸髮根,將兩人殘留的信息素擰成糾纏的麻繩。
「...操。」楊時安忍耐許久,只罵了聲,「他還怎麼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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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虹趴在床上又點開看了看通話記錄,閣樓傳來鑔片墜地的巨響。她抬頭望著震顫的玻璃窗,想起那個暴雨夜,吳確也是這樣把自己和整個世界摔碎,再用琴弦把血肉一片片縫成盔甲,讓自己刀槍不入。
當年他自己默默消化這些事,而她只是在某天碰巧看到,才知道那些雲淡風輕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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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里陳虹的聲音被紅酒與薄荷交織的信息素絞碎。吳確的指尖陷進楊時安後頸突起的骨節,那裡正源源不斷釋放出焦灼的紅酒香氣。
「鬆口...」他偏頭躲避alpha犬齒的追咬,發梢掃過鎖骨處的舊傷痕,「你他媽真屬狗?這麼能咬…」
楊時安的回應是更兇狠的啃噬。
溫熱的唇舌裹著怒意碾過疤痕褶皺,像是要把盛忻留下的痕跡重新打上烙印。吳確突然弓起腰,感覺耳膜里傳來血液沸騰的轟鳴——這個混蛋居然在用信息素模擬臨時標記。
「你教他彈《卡薩布蘭卡》?」楊時安突然含住他耳垂,手順著摸上他的脖子,鼓手特有的繭刮過耳後敏感帶,「教他點弦的時候手把手?就像上周教我的時候那樣?」
吳確的瞳孔猛然收縮。
記憶像突然卡帶的錄音機,十六歲的盛忻握著他的手按在吉他品絲上,桂花信息素混著琴行木屑的味道撲面而來。
於是後頸腺體劇烈抽搐幾下,薄荷信息素失控地炸開。
兩股信息素在空中相撞,楊時安手下的身體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了,他突然清醒般僵住,暴烈的紅酒味倏地收斂成綿密的細雨。
等他抬頭看過去,吳確已經側過頭不再看他,只是慘白的臉色和無可奈何中緊閉的雙眼昭示著一切。
楊時安喉結艱難地滾動,輕輕吻了吻他的脖子:「...對不起,親愛的,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吳確才喘著氣摸到摔裂的手機,冰涼的手指突然被握住。楊時安單膝跪在沙發前,神情專注的檢查他手腕的淤青,修長的手指沾著藥膏,在皮膚上暈開薄荷的清涼。
「他弄傷你的時候,」楊時安的聲音輕得像踩鑔的餘震,「也是這麼做的嗎?」
吳確盯著他白襯衫領口下若隱若現的咬痕,三小時前那裡還印著自己失控時留下的血印,此刻卻被整齊的領結遮蓋得嚴嚴實實。
楊時安的易感期並沒有結束,而他卻並不想放縱。
他突然抬腳勾住alpha的皮帶扣,在對方錯愕的注視下扯開領口。
「我不允許他這麼碰我,現在是你弄傷我了。」他把滲血的腺體暴露在對方視線中,「你打算怎麼表示?」
楊時安的瞳孔瞬間漫上血色。
吳確滿意地看著他喉結處暴起的青筋,在即將被撲倒的瞬間用腳尖抵住alpha胸口:「先給陳虹回電話。」
「你在報復我,」楊時安笑得咬牙切齒,他緩緩摸出自己手機,「因為我提到盛忻?」
吳確撫摸著頸間將愈未愈的咬痕,沒有回答,垂下的睫毛掩住眼底笑意,突然想起昨夜這人把自己手指塞進他掌心時兩人的眷戀。
當時楊時安另一隻手正沿著他脊椎遊走,他被迫攥緊那根手指,又像發現寶貝般緊緊攥著。
而現在被折騰累了的吳確感受著掌下肌肉的顫動,在alpha驟然紊亂的呼吸里淡淡勾起嘴角。
【作者有話說】
學業繁重啊…掙扎了過來更新了…
在想這一本的同時還在設定下一本小籠包,昨晚靈感大爆發光是設定寫了五萬字[化了]
但是小籠包應該不會太早見面,是明年也說不準,想好好打磨一下,還是第一次寫仙俠類的嘞[鴿子][好運蓮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