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同學,祝你此行順利啊。」
盛忻握手目送,站在飯店門口,久久沒有動作。
此行來青城,老同學相聚是假,轉學後的同學聚會他來了,轉學前的同學聚會也來了,對他來說臉皮厚不厚無所謂,人只要看到價值和利益了,哪會管往事呢?
他就是探好了吳確的行程,專門提前過來,企圖能蹲到人。
他看過吳確那麼多場演出,線上線下都記得無比清楚,吳確的一些習慣愛好甚至從上學階段一直到了現在也沒有變。
附近不到三里的地方,有個袖珍燒烤城,跟音樂節和音樂節附近的酒店在一條街上,按照他們樂隊之前的聚會尿性,應該會被推薦那裡的燒烤,今晚大吃一頓,再發個照片到社交平台上。
吳確的儀式感很強,他一定會跟樂隊成員吃「慶功宴」。
他本來想應付完同學聚會就去那裡看一看,或者蹲守他們上傳的照片,一樣能找到。
只不過今晚一切都不太尋常,樂隊照常聚會,卻少了人。
盛忻單手插兜,心不在焉地點開照片。
照片裡一般會四個人都出現,哪怕出現的只是半條腿,一根手指頭,他們四個聚在一起就會照齊四個人。
新的鼓手加入後,一切都慢慢變了。
剛才他還不確認,只是那個身影太熟悉,讓他魂牽夢繞,那個時候只會情不自禁開口確認。
他承認,在吳確扭頭的一瞬間,他的心跳不斷加快,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
吳確的抖是因為害怕的話,他顫抖只是因為興奮。
我們終於私底下近距離的接觸了。
可是為什麼呢?
你討厭我,我們明明是朋友不是嗎?
手下劃到了獨拍鼓手的照片上,狠狠敲了幾下,盛忻眉頭皺起,有些厭煩。
是因為他的出現?
剛才見面,他能聞到alpha的安撫信息素,以及那股毫不掩飾的嫌惡。
那是樂隊的鼓手,他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帥,也跟吳確更親近。
這跟想像中不一樣。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當年的事情一出,好在他家底殷實,父母也不覺得是他的錯,快速打點好一切就送他轉學留學,現在歸來,好歹也是個海歸精英,哪裡都有面。
但他放不下吳確。
當年沒能繼續的事情一開始還像崖邊的碎石,不起眼的落下,掉落深淵也激不起什麼,直到他出國留學,這件事帶來的各種欲望瘋狂生長。
憑什麼?他當初憑什麼不選我?
明明是他勾引的我,反倒成了我的錯?
誰也不能保證這麼多年過去了,吳確在盛忻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但他直到現在也在痴迷追蹤吳確的各種下落。
陳虹說,吳確可能是他的白月光。
當時這句話一出,吳確畢生能從臉上表達出來的嫌棄徹底擺了出來。
冷冷吐出一句:我殺了他是不是就是黑猩猩了?我寧可當黑猩猩。
兩人還在吃甜品,吳確就狠狠挖了兩大勺蛋糕表示自己的不滿。
包間裡ao占比太大,吳確本就需要信息素一些的腺體開始起了反應,又疼又癢,他沒法有其他措施,但也因為身邊有楊時安,不需要忍耐。
「楊時安,幫我。」他趁兩個孩子玩得正歡,小聲說。
「腺體不舒服?」楊時安目光落到吳確貼的阻隔貼上,慢慢揭開一個角。
兩個人的舉動引起全場注意,但長輩為了不驚動他們,默默觀察。
腺體紅了一片,只是微微鼓起,看起來還沒有很嚴重,楊時安開始釋放安撫信息素,為了讓吳確放輕鬆,笑道:
「親愛的,親親我,親親我我什麼忙都幫。」
吳確:「……」
不是出於想讓他幫忙的心,吳確盯著他擋住光的挺直鼻樑,半晌沒說話。
兩人就這麼蹲著,又靠著,是彼此的重心。
他現在思維有點恍惚,因為他很莫名其妙的也想親他。
之前在房間裡換衣服時,他想親他;現在單是看著他,也想親他。
楊時安也不著急,把他領起來跟長輩打了聲招呼,又跟兩個小朋友打了聲招呼,才帶著吳確下去。
腺體本來就因為信息素雜亂出現排斥反應,衛生間也不能去,兩人就這麼轉悠到了大門口,又走了走,走到一片烏漆嘛黑的灌木叢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