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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不入流的alpha。

「行。」尤里安操作幾下,熟悉又陌生的旋律響起。

音樂如同細密的雨絲,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每一個細胞,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寂與深邃。

仿佛置身於一片無垠的黑色湖泊之中,四周是濃厚的黑暗,終於響起的主旋律如同湖面上偶爾泛起的漣漪,打破了這份寧靜。

王飛和唐自心對視一眼,雖然主體基調有些改變,但能聽出。

這是《黑色生命力》,是之前說的純音樂版本。

在黑色的湖水中,那些曾經激烈的情感波動,如今都化作了湖底的沉石,靜靜地躺在那裡,不再掀起任何波瀾。

就好像做了一場漫長的夢,夢中經歷了無數的悲歡離合,最終卻都歸於這片深邃的寧靜之中。

五分鐘的音樂起伏結束,尤里安沒有開口說話,漫長伸了個懶腰。

「……都清楚,他自己也很清楚,」唐自心沒有說出口,心想,「他有這水平去哪都能混口飯吃,他真的……就是放不下這個樂隊,放不下我們這些人。」

等最後全處理完已經是凌晨,尤里安擺擺手,提醒吳確錄音的錢一次一付,吳確走前也隨意道:「回去再給你。」

玩音樂真的挺燒錢,樂器就先不概括了,光幕後這些活兒,就是比不小的費用。

吳確跟他們揮手道別,轉手掏出煙盒,看了眼跟在身邊的楊時安,又放回兜里。

「我想回家。」

吳確聲音平靜,輕到就像跌落回憶前最後的呢喃般。

上車後楊時安從後視鏡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吳確,答應道:「好,回家。」

車內又只剩下車載音樂的動靜。

吳確不用細聽,剛出來幾秒他就聽出這是他們樂隊第一張專輯裡的歌,唐自心寫的那首《共生》。

【我想要藏匿於心底

那些殺死我的又抓緊

最後只能共生

只能復生】

整首歌只有那四句歌詞,卻又寫滿了層次和情緒。

應該不是什麼舒服的姿勢,吳確一直皺著眉頭。

開車時楊時安只顧看幾眼後視鏡,吳確的狀態時好時壞的。

我想要藏匿於心底,那些殺死我的又將我抓緊。

記憶如同被歲月粗糙塵封,現在被一句句戳心的歌詞悄然揭開。眼前似乎又浮現出舊日的光景,每一幕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現。

初中的吳確就開始只有樂器陪伴,小學遭遇的種種惡意讓他不願靠近人群,鋼琴在這段時間裡不斷摸上,從最基礎的彈到最需要技術含量的,再到自己的情感順著指尖卸下,最後一個包含情感的音符重重落下時,眼淚時常滴落琴鍵。

那時候的他看上去弱不禁風,四肢頎長,手腕瘦削,薄薄的皮肉貼在骨頭上,看向人時總是皺起的眉頭,氣質上來看,就像是可有可無之人。

四周空白無暇,吳確就看著回憶里的自己在台上重重抹了下眼淚,舞台上的彈唱結束,他在這個時候突然找到了音樂的意義。

趁觀眾都還在愣神,小吳確痛快跑下台,把話筒遞給愣住的主持人,轉身期待下一個人的演出。

這時全場圍觀的同學才一波接著一波的歡呼鼓掌,而焦點正在揪微粘在身上的修身T恤。

每一音符都像是直接敲擊在觀眾的心坎上,激起層層漣漪。歌聲伴隨著音樂,宛如天籟之音,穿透喧囂,直擊靈魂深處。

剛下台的演唱者還是有點沒緩過來,看著已經披上米白針織衫外套的吳確,坐在移動桌子邊上安靜喝水,邊喝邊微微抬眼看著他們,還是沒辦法跟剛才在舞台上大殺四方眼神冷漠的吳確重疊。

他第一次在那麼多「熟人」面前放肆,心裡某處不被陽光照顧的地方好像就此發了芽。

舞台上光影交錯,斑斕燈光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幻莫測,將台上人的身影拉長、縮短、扭曲。

「要開始了嗎?」吳確扯扯要到眼睛的口罩,抬眼問。

老師揉揉他的肩,看著還在發燒但還是跑過來排練的omega是心疼的。

「嗯,都準備好了,你要很不舒服的話就先不排了,在這跟我一起看著就好。」

「我沒事,已經好很多了。」吳確把口罩摘下,他第一個參與節目就是開場的,現在就該上台彩排了。

學校的報告廳很大,做了好幾層,舞台也很大,話筒音響是全學校最好的設備,為了校園慶專門安了很多舞檯燈。

這個時候的他又長開了一些,面孔像水附上跟著一起打磨一樣,不可避免的擁有omega的柔和氣息,那雙上挑的狐狸眼卻是增添幾分艷麗,讓人忍不住目光追隨過去。

整個人極強的疏離感卻又讓所有柔和都像流水一樣流走,仿佛豎起一道透明牆,跟旁人的世界明確劃分開。

高二的他已經習慣性冷淡了,再小几歲時還鮮活的表情現在看上去也只剩下平靜和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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