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喃在聽到梁景之幾天都不出來的時候，心情就變得格外的不爽。
她眼睛垂著，睫毛很長，遮住眼底翻湧的情緒。
幾天？
她只能撐六小時。
工作人員還在心裡感慨姜喃的長相，遠處副導演怒吼出聲：「小王，你在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最後一個練習生打電話！」
「來了來了。」小王嚇得一個激靈，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回走。
副導演長得憨厚，卻是個急性子，火急火燎地追問：「那練習生什麼情況，電話通了嗎？」
「不……不來了……」小王還拿著手機，都快哭了，「路上出了車禍，有輕微腦震盪，來不了了。」
副導演罵了一聲。
《偶像101》是匯月星傳媒投資打造的一個偶像女團競演養成的真人秀節目。
因為背靠匯月星傳媒這座大山，加上邀請到梁景之這位重量級導師，所以前期的宣傳搞得聲勢浩大。
早就把一百零一位練習生競選九個出道席位的噱頭打了出去。
現在，就剩下一百位練習生了……
節目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進行第一次錄播，還特意邀請了業內的記者進行宣傳造勢。
本來是為了擴大宣傳度，現在反倒是騎虎難下。
副導演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黑粉到時候會怎麼帶節奏了——
連人都湊不齊的垃圾節目。
「愣著幹什麼，趕緊找個人補上！」
副導演深吸了兩口氣，克制著情緒，只是臉色還是陰沉得不像話。
小王翻了翻手機里的聯繫人列表，也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
誰能在半個小時飛過來。
老天爺就算是扔餡兒餅，也得掂量是否合適才能扔吧……
而此時此刻。
姜喃倏然笑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眼尾微揚，白皙漂亮的手腕動了動，手一歪將手機放回兜里，慵懶地曲著一條腿，「缺個人？看我怎麼樣？」
按照系統發布任務的速度，她絕對不能離梁景之太遠。
與其想辦法讓梁景之出來，還不如她直接鯊進去。
副導演眼角掃過姜喃。
少女穿著黑色的外套，下身是再簡單不過的運動褲，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裝扮。
偏偏那張臉精緻得完全挑不出毛病。
雙手抄著兜，姿勢張狂。
盯著人看的時候有一種撲面而來的壓力感。
「小王，快登記一下信息。」
副導演一改當時的愁，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明顯了，拍了拍小王的背。
臥槽！
老天爺開眼了！！
「好好好。」小王感激得不行，一邊問姜喃的個人信息，一邊寫，「年齡？」
姜喃：「十九。」
「職業？」小王手一頓，「瞧我這記性，你應該還是學生吧？」
姜喃指尖搓了搓，眉眼低垂著，斂著野氣，慢條斯理道：「不是，我早畢業了，現在是個混子。」
小王：「？？？」
小王猶豫著不知道的怎麼寫，斟酌道：「混子？混日子的混子嗎？」
「算是吧。」
姜喃眉眼挑著，狐狸眼又黑又亮。
其實也順便混360行。
第5章 梁景之：我喜歡
時間趕，小王很快就登記好了信息。
副導演將信息表送去導師團，順便也去和導演通個氣。
而小王領著姜喃往練習生首秀的舞台那邊走，壓低聲音給她介紹規則。
全程姜喃頭一直低垂著，神情寡淡。
少女露出白嫩的脖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屏幕上點，似乎在發什麼消息，絲毫沒有其他練習生參加節目的緊張和忐忑。
小王偏頭的時候正好注意到姜喃用的手機。
翻蓋款就算了，外觀還非常破舊。
手機外面的黑色漆皮都不完整。
四個角也有不同程度磨損的痕跡。
像是從垃圾堆裡面撿的手機。
「現在經濟形勢不好，當混子估計也不容易吧。」
小王看著姜喃手中破破爛爛的手機，斟酌著說辭，緊跟著又嘆了口氣，語氣中夾雜著細不可察的同情。
姜喃發消息的動作頓了下，眼神兒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嗯？」
小王鼓勵道：「咱這節目流量不小，你好好加油，出道之後有了錢，就能買新手機了。」
「不用，這手機用得挺順手。」姜喃言簡意賅。
少女修長冷白的指尖在手機側邊凸起的按鈕上按了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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