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心裡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們相處的好,我就放心了。」
這話帶了些意味深長的韻味。
趙盼盼覺得有些奇怪。
可具體是怎樣奇怪,又不能用語言描述出來,便點點頭,「嗯嗯,一定不會讓夫人失望,夫人,還有一件事情……」
看出來了趙盼盼的難以啟齒,秦九月溫和的笑,鼓勵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趙盼盼這才低著頭,聲音像蚊子哼哼一樣的說,「我現在住的院子裡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晚上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害怕,夫人,家裡的丫頭們住的院子有沒有可以空出來的房間,能不能讓我去住住?等到錢金金她們什麼時候回來,我什麼時候再回去。」
小姑娘畢竟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那邊的院子本來就是整個府中最為偏僻的,附近還有一口井,一個小姑娘住在那裡,說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秦九月又真的不能把趙盼盼送到丫鬟們那邊。
秦九月想了想。
想到了一個折中的主意,「這樣吧,我娘那邊院子裡房間很多,等一下老夫人和大人吃完晚飯,我帶你過去瞧瞧,讓老夫人給你指間房間,如果沒有其他意外的話,你儘管住在那裡好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趙盼盼急忙說,「夫人莫要如此說,主要是我膽子有些小,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院子裡,到了晚上,一點風吹草動都磨的睡不著,草木皆兵的,讓夫人笑話了。」
而京城另一邊的倉庫。
從傍晚開始。
黑夜便將青天白日撕裂了一小道口子,一點一點的侵襲,最後將所有的黑暗撒入光明。
卻釋放出了滿天的星子,和那一輪彎彎的月亮。
大鍋飯已經燒好。
所有人都拿了兩個碗去盛飯,一碗米飯一碗菜,然後隨便找個地方蹲下來開始狼吞虎咽的吃。
除了這邊做飯的嬸子之外,這邊的後生看到錢金金和潘玉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自然是十分的有興趣,吃飯的時候都想要和美女離得近一點,不停的給兩個姑娘獻殷勤。
潘玉眉開眼笑,時不時的和他們說笑兩句,這樣的話,白天開荒墾荒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少干一點活,這些下等的男人,都會爭先恐後幫她干。
趙雲天坐在遠處唯一的一張飯桌上,面前擺著四道菜,都是葷菜。
時不時的往那邊暼一眼。
就看到那些像是沒有見過女人的男人,都像是蒼蠅一樣,圍在錢金金的身邊。
其實人家主要是圍在潘玉的身邊,畢竟大家都喜歡得到回應,而潘玉卻會給他們回應,不像錢金金,不管他們怎麼打趣兒怎麼獻殷勤,幾乎都是一言不發,但是在趙雲天的眼裡,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圍在錢金金的身邊。
趙雲天的心裡有些堵氣,拿著筷子,風起雲湧的掃蕩了自己面前的四道葷菜,還讓廚娘給添了兩碗米飯,吃完之後,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直接走到了那邊。
凌厲的眸風掃過所有人,「你們是一粒米一粒米的吃?吃這麼慢?怪不得一個個的幹活都這個熊樣,跟個娘們似的,從現在開始,一日三餐,用餐的時間不得超過兩炷香,超過的扣錢。」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悶頭乾飯,原本想要故意拖延吃飯時間和兩個美女多待一會兒的年輕人,也拼了命的往自己的嘴裡塞米飯。
第1025章 直男的腦袋一根筋通到底
趙雲天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的飯上,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
餘光忽然一掃。
冷不丁地看到錢金金手心裡都磨破了。
趙雲天抿了抿唇瓣,也沒說話,轉過身,高大粗壯的身形抬步就走。
等到趙雲天徹底消失。
拼命乾飯的人才喘口氣兒,「新來的這位大爺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啊。」
另一個人接過話茬,「是啊,長得蠻嚇人的,還凶的要命,我都不敢看他臉上的那道傷疤,正常人誰能將臉上劃開這麼一道大傷疤啊?看著就跟當過土匪似的。」
又有一人說,「嗐!冷不丁地規定了吃飯時間,這不就是土匪的做派?以前那位蕭大爺,雖然看起來也挺凶的,但是和趙大爺一比,我瞬間開始想念蕭大爺了。」
錢金金吃下了最後一口米飯,噎的嗓子也有些發脹,「拿人錢受人管,自古以來就是天經地義的道理,你們不想服管,那就別在這裡干,能賺銀子的營生多了去了,還有必要在這裡委屈自己?
如果覺得這裡給的價錢公道,捨不得離開這裡,就不要干還沒有放下飯碗就開始罵娘的事了。」
潘玉在旁邊哎吆一聲,「錢金金,你沒必要這樣吧,大傢伙都沒把對方當成旁人,把大家都當成自己人,所以才忍不住說了兩句,你不至於這樣上綱上線的說大傢伙吧?大家都是賣命賺錢的,怎麼到你這裡,就和那些什麼活都不用乾的監工大爺同仇敵愾了?」
剛剛被錢金金說到臉紅的男人,聽到潘玉的話,只覺得醍醐灌頂。
「潘姑娘說的對,我們都是鄉下糙漢子,不會說話,潘姑娘說的話就是我們心裡想說的,錢姑娘,我沒事把你當成自己人才在你面前說這些話,你要是不想聽,直接跟我們說,我們以後不再跟你跟前說就是了,沒必要說的我們就像恩將仇報的人啊……」
「我並沒有說不可以說大爺凶,不可以說他規定吃飯時間不對,我也覺得規定吃飯時間這件事情很莫名其妙,但是,你們不應該拿別人的外貌開玩笑,更不應該說別人是土匪,你們中間有長得矮的,從小別人沒有笑話過你嗎?別人笑話你的時候,你心裡會開心嗎?自己淋過雨的人,何必非要將相同的雨點落到別人身上?」
說完之後。
錢金金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