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須臾。
緊接著，宋秀蓮的眼淚落得更快了，擦都來不及。
江謹言失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被嚇哭了？要是讓小孩子知道自己還沒出生就先把奶奶嚇哭了，小孩兒都覺得不好意思來了。」
話音未落。
宋秀蓮捏起拳頭，狠狠的在江謹言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嗔怒，「你胡說什麼呢？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好說不好聽，多大的人了還沒點數？」
說完，忽然又破功似的啜泣了一聲，又想哭又想笑，「不對，那九月今天腹痛是為什麼？」
第928章 不管是弟弟妹妹，我都超愛
事情也瞞不住。
江謹言如實相告，「春闈前，孔家小姐的聚會上，九月不是落過水嗎？在寒水裡泡的體寒，所以今天上午見了紅……」
他只是沒好意思說大夫說見紅主要因為房中事激烈。
不然……
一定會被罵。
宋秀蓮一把按住自己的心口窩。
江謹言無奈的說，「你先別擔心，大夫說了，稍微見紅沒關係，讓九月以後注意些，大夫今天開的藥是止腹痛的，等到九月好一點，大夫會給開養胎的藥。」
聽完全委之後，宋秀蓮才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沒那麼快了，「九月沒事就好。」
說完。
又忍不住打了自己兒子一下，恨鐵不成鋼，「好事讓你這張臉弄的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塌下來的事了，我真快要被你嚇死了！」
江謹言默了默，「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宋秀蓮終於徹底冷靜下來。
眼淚還沒擦乾淨，笑著問道，「當爹了，是不是很開心？」
江謹言搖頭。
宋秀蓮看他。
江謹言向前走兩步，盯著眼前盛放的花兒，「也不全然，現在只是初期，九月就這麼難受，整整十個月，到底要怎樣才能安然無恙的度過來？如果再有一次來勢洶洶，又該怎麼辦？她本來是那麼厲害好強的人，卻不得不為了這個孩子養在床上，一天兩天還可以，如果一個月兩個月，九個月十個月呢？」
江謹言的擔心不無道理。
宋秀蓮沉默一番，「這句話要是別的婆婆對兒子兒媳說，別人家的兒子兒媳肯定會說婆婆在意的只有孩子，我知道你們夫妻倆懂事，也能理解我，所以我就跟你說兩句，小孩倒騰這一陣，讓他娘受苦，為的就是讓你們知道他已經來了，既然咱們都知道了，又這麼歡迎他，小孩子以後肯定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她娘的肚子裡，老人家都說，越是開始么蛾子多的孩兒，以後就越省事。」
江謹言還是沉默。
宋秀蓮乾脆直接說，「孩子已經來了，你現在總不能不要？」
話音未落，江謹言想到了當初在松州，有些人去老嫗家打胎，進去的時候面色紅潤，出來的時候無一例外都面色蠟黃身體虛弱。
宋秀蓮不知道兒子想到了什麼，反正臉色不太好，「你啊，晚上好好的和九月說說話，也就九月能說動你了，別自個兒在這裡鑽牛角尖，越鑽越束手無策。」
江謹言點了點頭，「好。」
江謹言推開門。
正好看到小姝兒趴在床邊邊，小手輕輕地摸著秦九月的肚子，一看就是已經知道了。
聽到開門聲。
母女倆同時轉頭看過去，小姝兒臉上大大的笑容尚未落下，「爹，我要有一個小妹妹啦。」
秦九月笑，「也可能是弟弟。」
小姝兒很大方，「沒關係啦，不管是妹妹還是弟弟，我都超愛它！」
江謹言身後的宋秀蓮，笑著看了江謹言一眼，然後才走進房間，拿著秦九月的手噓寒問暖。
喝了藥之後不久。
秦九月的腹痛戛然而止。
她撫摸著小腹，有些迫不及待了。
宋秀蓮已經帶著小姝兒離開了，離開之前還說這個好消息，要由他們夫妻倆告訴其他家人，也就是暗著說給他們夫妻倆留下了說話的時間，否則，光是麥芽一家三口就要來搗亂了。
秦九月笑著看江謹言。
卻沒有太多自己意料之中的笑。
秦九月伸出雙臂，「抱抱。」
她難得的如此溫順，就像是小綿羊似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攻擊力，江謹言哪裡受得了？心裡都化成了一汪水。
江謹言過去。
坐在床邊，從背後把人抱在懷裡。
兩隻手確實刻意避開了秦九月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