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看著趙雲天臉上的黑眼眶，說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晚上還得有勞你。」
趙雲天混不在意，「我倒是沒什麼，三天三夜不睡也沒關係，這次回來之後短期我就不出去了，我得看你開張，江大人去大理寺了？」
秦九月搖頭，「去松州辦案了，已經走了快要半個月了。」
明珠從外面進來，「夫人，一天三人，這是十天的量了，後面的我就沒有再敢接了。」
秦九月笑，「明珠做事最得我心。」
明珠把名單放下，「你什麼時候躥進來的？我都沒看見你。」
趙雲天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只能說明我的功夫又長進了。」
明珠笑著切了一下，「真是誇你胖你就喘。」
趙雲天離開後。
明珠給秦九月介紹名單上的那些人，「曾心柔，十六歲，前太師的孫女，這次選秀的肯定人員，彭芷若，十八歲，浙州巡撫的嫡女，一直跟著爺爺奶奶住在京城……」
秦九月唏噓。
一個個花季少女，很快很快，就要被困在那一方紅磚綠瓦的方方塊塊的天地之中了。
令人扼腕嘆息。
明珠看秦九月的表情，思索著說道，「其實大多是自願的，她們覺得能成為一國之君的妃子是無上的榮耀。」
秦九月點點頭。
所以這才是封建王朝的可悲之處。
第873章 在學堂里交到了小朋友
秦九月肚子咕嚕一下。
笑著和明珠說道，「等下回府，讓府里的廚子今天晚上做魚頭湯。」
明珠點點頭。
然後忍不住開玩笑說，「還是第一次見夫人要求吃食的。」
雖然秦九月自己也會做菜，並且會做的一手好菜。
但是她從來不挑剔，也不挑食。
都是家裡的後廚做什麼吃什麼。
也只有在春闈之前，秦九月才每天要求廚子做適合兄弟倆的飯菜。
秦九月一本正經的說，「許是饞了，就特別的想喝。」
明珠應下來，「我回府就去和廚子說。」
兩人再沒有多說。
秦九月又翻看了一下明珠登記的人名，伸了個懶腰，「終於要開始忙活起來了。」
明珠趴在櫃檯上，「要我說夫人趕緊把那件小丫頭教會，然後只坐在這邊指點江山就可以了，我就沒有見過哪家的夫人和您一樣勞累的。」
秦九月眨了眨眼睛。
衝著明珠拋去了一個眼神，一臉無奈的說道，「誰讓咱們家的江大人是清官呢？」
說一千道一萬。
還是因為銀子的問題。
要是僅僅靠著朝廷發的俸祿，怎麼可能養活這麼一大家的人？
他們家雖是侯府，可丫鬟小廝和其他府中比起來，已經算是少的多的了。
她們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府里？
所以啊。
清不清官的，光看家裡的條件也能窺探出一二。
其實話又說回來。
如果整個朝堂之上全部是清一色的清官，兩袖清風，剛正不阿，恐怕皇帝也不會太歡喜。
皇帝最喜歡的臣子，都要有著自己的弱點，有著自己貼合於世俗的弱點。
沒有弱點，且被全周朝愛戴的臣子，倒會是皇上最為忌憚的。
上位者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夫人，今天還要去睿王府嗎？」
「時間不早了，這會兒去正好趕上晚膳，要是王爺王妃一起用餐，估計和雲嵐也說不了幾句話，我明日早點過去，我要是忘記了，一定記得提醒我。」
「哎。」
秦九月回家之後，就看見宋秀蓮又在搗鼓碎布。
老遠的開口說道，「娘，你怎麼又在縫縫補補？」
宋秀蓮抬起頭。
滿臉堆笑的說，「這不是朝陽公主快要生了？當初答應了朝陽公主也要給朝陽公主的孩子做一床百家被，這是我最近幾天挨家挨戶討來的碎布頭，我尋思趁著天氣好，趕緊的給做出來。」
秦九月頷首，之後關切的說，「你也別太拼，小心對眼睛不好。」
宋秀蓮滿口答應下來。
之後明珠就跑了過來，「夫人，已經吩咐後廚了，後廚今天晚上給夫人做魚頭湯喝。」
聽見魚頭湯這三個字，秦九月忽然覺得有些膩的慌。
蹙了蹙眉頭。
又和明珠低頭說道，「別做魚頭湯了，讓後廚今天晚上給我做碗疙瘩湯吧。」
明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