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冰冰進來亭子。
就有好多人圍上去。
就算以前背地裡嘲笑過羅冰冰長得不好看,說羅冰冰臉大眼小,說她臉上的麻子多,可在座的諸位,家裡父親的官職,也沒有幾個能比上羅尚書更高的。
自然也是要巴結著羅冰冰。
可是羅冰冰進來之後卻一個都沒有理會。
對於別人的恭維。
也只是淡漠的點頭回應。
反而是走到了秦九月的面前,「夫人。」
秦九月勾唇,「羅小姐,衣服很好看。」
羅冰冰笑起來。
用足以讓其他人聽到的聲音,和秦九月說,「還是夫人的功勞,要是沒有夫人的護膚和妝容,就我以前的那張臉,也撐不起這身衣服的。」
其他人聽得面面相覷。
羅冰冰又說道,「夫人,我今日出門之時碰見我娘,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娘也想讓夫人幫忙弄弄臉。」
秦九月笑起來,「那當然沒問題的,等我養生館開張了,歡迎羅小姐幫我介紹更多的顧客。」
羅冰冰連忙點頭,「這是一定的。」
「呀,那一位不是縣主嗎?」
隨著一聲驚呼。
秦九月看到了蕭盈盈。
當時。
長公主和威寧侯的事兒,因為劫法場的那件事情已經封鎖不了。
幾乎整個京城的人口口相傳,都知道安樂長公主為了威寧侯假冒皇帝的聖旨劫了法場。
這件事情在民間已經傳出了無數個香艷的版本。
就算皇帝有心想要堵住悠悠眾口。
也只是徒勞無功。
甚至還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可畢竟當時出現在百姓面前的並沒有蕭北戰,所以最後朝廷里給出的說法是蕭北戰為了緝拿罪犯,以身冒險,不幸逝世,皇帝感恩蕭將軍功德,所以將蕭將軍唯一的女兒封為了縣主。
這是皇帝給蕭盈盈的身份。
同樣也是給蕭北戰最後的一點尊嚴。
三個人,終究是保住了一個的名聲。
在所有人看來。
蕭盈盈依舊是蕭北戰和安樂長公主的唯一女兒。
蕭盈盈在京城住下來之後,一直是深居簡出的狀態,並沒有幾個人見過她。
可卻沒有想到她會出席這樣的場合。
孔霜連忙再度迎上去,行禮以後,說道,「縣主,您是第一次參加詩社,不過也不用拘謹,我們就是三兩個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大不了班門弄斧做幾首拿不出手的詩詞而已。」
蕭盈盈點點頭,「謝謝孔小姐邀請我。」
孔霜忙說哪裡哪裡。
孔霜立刻讓自己的丫頭溫了酒,「大家隨便坐吧,和以前一樣。」
坐下來以後。
孔霜又讓其餘的丫頭去取來了幾張詩詞,「這幾首詩詞都是今年即將參加春闈的考生做的,咱們給他們瞧瞧唄?」
「好啊好啊。」
「那個……」秦九月和沈雲嵐咬耳朵,「詩社就是做這個?」
「我也不大清楚,我對詩詞歌賦沒什麼興趣,以往我都是來走個過場然後趁著好不容易出府,出去吃吃逛逛了,誰知道我走了之後她們會做什麼?」
「好叭!」
孔霜忽然念了一首。
秦九月一個愣怔,拉著沈雲嵐小聲說,「老二的。」
沈雲嵐立刻有了興趣。
原本已經快要睡著的小姑娘迅速挺直腰板,豎起耳朵。
孔霜剛剛念完。
沈雲嵐就說了一聲好,然後用力的拍手,「厲害厲害,真好,這首詩的作者今年春闈一定會金榜題名,做的太好了,太棒了!」
秦九月在旁邊忍不住的揉了揉額頭。
蕭盈盈忽然將目光落在沈雲嵐的身上,「王妃娘娘,在下失禮,想多問一句,這首詩,好在哪裡?」
沈雲嵐一愣,隨口胡謅,「哪裡都好啊。」
蕭盈盈忽然用手帕捂著嘴巴輕輕一笑,「哪裡都好?在下不知道王妃娘娘是怎麼樣得出這個結論的,就說韻律和韻腳,一首詩詞,如果連押韻都做不到,又怎麼能稱之為是一首詩呢?
剛才孔小姐念的這首詩,連最基本的押韻都沒有,就算是七歲小孩兒寫的恐怕都要比這好,王妃娘娘竟然說太好了,恕在下實在不敢苟同。」
沈雲嵐小臉上浮現出來淡淡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