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公勉勉強強地硬撐著腳步退下去。
等宋太公離開。
皇上直接把手中的奏摺拍在了案几上,「來人。」
德福公公的乾兒子,也是一個很機靈的小太監,叫李韋,跑進來。
「靠近一點。」
「喳。」
小公公跑到皇上跟前。
彎腰。
把耳朵湊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低聲吩咐說道,「找幾個機靈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件事傳到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的耳中,靜觀其變。」
李韋喳一聲,「奴才現在就去。」
——
墨武侯府邸
江謹言幾乎把整個京城裡,東隅先生所需要的幾樣藥材都找了來。
東隅先生瞧了一眼,「挑一挑,把野草都挑出來,然後從左到右按照三成三成兩成兩成分開。」
江謹言立刻撩起衣袍,蹲在地上開始挑。
不一會兒。
宋太公回來了。
差人過來把江謹言喊走。
秦九月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繼續江謹言手下的活兒。
忍不住擔心地問道,「先生,你有幾成的把握?」
東隅先生嘿了一聲。
和秦九月說道,「你放心吧,這種毒,在西域就是鬧著玩的,就跟咱們這裡下幾顆巴豆一樣一樣的,再說了,二十年前,也差不多是初春這時候,我也解過這種毒,說起來話又多了,那次貌似也是哪一家高官貴族舉行的宴會,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人下了毒,正好我在京城,就順便給解了。」
老神醫如此一說。
秦九月心裡放下了八分,「那就好。」
正挑著呢。
秦九月冷不丁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手指舒然一頓。
冷不丁的。
白皙的指腹被一顆干荊棘的刺刺到,立刻湧出了鮮血,秦九月丟下了一句「老先生,我讓蕭山先進來幫忙,我有點其他的事情」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正好碰到了從宋太公那裡出來的江謹言。
「宋太公一個人回來的嗎?」
「是啊,怎麼了?」
秦九月炯亮的目光充滿了複雜,拉過江謹言,「你不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嗎?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的兩個親生兒子都中招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皇上沒有派一個太醫前來?難道皇上覺得宮裡的太醫還不如外面的這些大夫?」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
從對方的眼睛中,能得出結論,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
秦九月直接開口,「難道是皇上?」
江謹言蹙眉,「目的是什麼?」
秦九月:「……」
是啊。
如果毒是皇上下的,那皇上的目的是什麼?
秦九月抿唇不語。
陷入了沉思中。
江謹言輕輕的捏了捏秦九月柔軟的耳垂,「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最重要的先把人救好,我一定會查出幕後真兇的,別在這上面費心了。」
秦九月之後點了一下頭,「那你現在要去做什麼?」
江謹言誠實的說,「去找沈清,沈清一直跟蹤百里子喻的。」
秦九月:「……」
怎麼又牽扯上了百里子喻?
秦九月深吸一口氣,「那你快去吧,小心點。」
——
皇宮
沈雲嵐擔心的坐在院子裡,望著被烏雲籠罩的月亮,「王爺,不知道我爹娘他們怎麼樣了,我們真的不能回家嗎?」
睿王站在旁邊。
倚著一棵花樹。
微微的抬眸,笑笑,「不行,父皇懷疑我,自然不會輕易放我們離去。」
沈雲嵐錯愕。
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睿王忽然說出的這個事實,「真的嗎?」
睿王扯唇。
沈雲嵐回憶了一下白天的場景,其實,他們夫妻倆之所以沒有喝醉後的那碗湯,也不過是一個巧合。
是因為飯桌上有一盤茄汁大蝦。
沈雲嵐好不容易剝了一隻,睿王端酒杯的時候,無意間碰了她一下,鮮美的蝦肉就掉在了地上。
沈雲嵐一直吵著讓睿王賠她。
兩個人磨磨唧唧了好久。
沈雲嵐將大蝦夾在了睿王的盤裡,背地裡,小手緊緊的掐著睿王的腰,這才逼迫睿王親手給她剝了兩隻蝦。
剝完之後。
睿王覺得自己的手指甲蓋裡面都是腥味兒,嫌棄的不得了。
直接將沈雲嵐掖在腰間的手帕搶了過來,一點一點的擦拭著手指,就連指甲縫裡也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