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日本來就高興。
聽到皇后娘娘的奉承話,自然更是喜上加喜,「只是可惜了老二不在。」
正因為睿王不在,所以皇帝才不得不將關禁閉的寧王拎出來,和賢王一起護送公主出嫁。
皇后娘娘笑了笑,「不過,老二平日裡那麼疼愛朝陽,此時此刻肯定也在遠方為朝陽祝福呢。」
皇上拍了拍皇后娘娘的手背,「兩個孩子從小就是在你跟前長大的,感情肯定要比其他孩子好一些,你能把朝陽照顧的如此甚好,朕,其實一直都是念著你的情呢。」
皇后娘娘一愣,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皇上千萬別這麼說,當初把上在襁褓中的朝陽送到臣妾宮殿的時候,臣妾就已經把朝陽當成自己的親閨女了,臣妾看著朝陽從那么小的一個小糰子長成這麼大的漂亮姑娘,臣妾也歡喜的很,如今姑娘都要出嫁了,看來,臣妾是真的年紀大了啊。」
皇帝笑著說,「大喜之日說這些做什麼?論起年紀,朕還比皇后大兩歲呢,皇后說自己年紀大,那朕豈不是也要承認自己年紀大了?」
皇后娘娘連忙又說了兩句好聽話。
目光又落在了隊伍最前面帶路的駙馬身上,「駙馬爺為人正直儀表堂堂,平西侯夫妻也是慈祥可親之人,我們的小朝陽嫁到沈家,一定會幸福圓滿。」
皇上點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皇后娘娘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今日,老大會不會到?」
皇上臉色暗了暗,「他要是個懂事的,親妹妹成親,自然會到,再說朝陽還經常在我面前說他的好話,他要是不到,這輩子也休想再見朕了。」
這話說的已經不算開心了,皇后娘娘訕訕的拿起手帕假裝擦了擦臉。
有些後悔自己提起了這個話題。
就在皇帝的九龍鑾駕路過一處寬敞的拱橋之上時。
人群中忽然傳出一陣騷亂。
寧王和賢王立刻緊緊護住鑾駕,「前方何人在喧譁,何事在喧鬧?」
隱藏在兩側的錦衣衛,就要出手。
結果還沒有動。
腰間就被頂上了匕首。
可秦九月的人手終究是不夠用的,還是有數百個錦衣衛將鑾駕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迎親隊伍的正前方,突然開闢出了一條寬闊的路。
路的盡頭。
有一群人,慢慢的朝著這邊走來。
沈毅眯了眯眼睛,餘光掃了掃周圍,在心裡默念了一句抱歉。
皇帝生氣地拍了拍扶手,「到底是怎麼回事?耽誤了公主出嫁的吉時,不怕朕砍了他們!」
賢王說道,「父皇請息怒,兒臣前去看看。」
寧王也要策馬過去。
賢王連忙說道,「三哥,你還是在這裡守著父皇和母后吧。」
寧王這才不情不願的拉住馬韁繩。
一群人來到迎親隊伍前面。
撲通跪下來。
塵土紛飛。
賢王已經來到沈毅旁邊,「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毅搖了搖頭。
賢王在馬上,趾高氣昂的問道,「你們知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陳阿旦吞了吞口水,結巴了半晌,一隻手緊緊的捏著大腿上的軟肉,這才大聲說出來,「各位爺,我們要告御狀,我們要狀告當今威寧侯!」
賢王眼前一亮,「你們說什麼?」
陳阿旦重複了一遍。
賢王只覺得自己心裡在蠢蠢欲動,他兩隻手緊緊的握著馬韁繩,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汗水,那是激動和喜悅的。
他喉結滾了滾,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們稍等我。」
賢王迅速轉過馬頭。
朝著金鑾駕飛奔而去。
皇帝看到老四去而復返,「發生什麼事了?」
賢王看了看寧王以後,然後對皇帝說道,「父皇,他們要告御狀,要狀告威寧侯。」
皇帝冷哼了一聲,「豈有此理,告御狀也不能挑在今日之時,把他們拉下去!」
賢王一臉為難的說道,「父皇,這麼多的百姓都看著呢,恐怕……」
經過賢王的提醒。
皇帝抬眸看了看路兩邊,一層又一層的百姓,深吸一口氣,「這樣,老三你護送迎親隊伍去平西侯府,老四你隨朕留下處理這件事。」
兵分兩路。
沈毅猶豫一番後,繼續帶著新娘朝著平西侯府跑去。
而現在所有看熱鬧的百姓們的注意力全部被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吸引。
誰都忘記了今天其實是皇帝的女兒成親的日子。
反而在紛紛議論。
「告御狀啊!多少年沒有出現過告御狀了,我記得上一次還是十多年前嘞。」
「話說,告御狀是不是要走釘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