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愣了下,「這……王爺,這不合規矩,還有流程沒走完。」
睿王剛才的臉色雖然算不得好看,但最起碼正常,聽完喜婆的話,這會兒臉就黑了,「你是王爺,還是本王是王爺?是你要聽本王的話還是本王要聽你的話?」
那喜婆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說不敢。
趕緊帶著人出去了。
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頓時,喜房裡只剩下兩個人。
沈雲嵐坐在內廂的床上。
睿王一步步靠近。
雖說是臥房,可是足足有五間房這麼大,分為外廂,中廂,內廂,外廂是可以會見一些關係比較親密的朋友的地方,而兩邊分別還有一間耳房,是伺候主子的僕人住的地方,另一邊則是一個沐浴間,房間中間有一個巨大的人工浴池,浴池周遭是一圈白玉翡翠屏風,浴池是用竹子做管道,東邊的竹子專門用來進熱水,西邊的竹子專門用來放冷水。
所以,睿王爺從門口走進內廂,竟是走了一段時間。
一直站在了沈雲嵐跟前。
沈雲嵐吞了吞口水,「你怎麼把喜婆都趕出去了?」
睿王冷嗤,「你覺得本王這種女人堆里過活的人,有何不懂?」
沈雲嵐:「……」
看沈雲嵐不說話了,睿王上前半步,透過搖曳的蓋頭,沈雲嵐幾乎可以看到睿王的腳尖已經頂上了自己的腳尖。
她今日穿了一雙紅色的喜鞋。
很是喜慶。
上面用金絲紋著繡花,各種各樣的圖案栩栩如生。
沈雲嵐心裡忽然有些侷促,忍不住催促,「你快一點!」
睿王忽然又後退了半步。
語氣好整以暇的說道,「著急?著急就自己掀蓋頭。」
那聲音吊兒郎當。
似乎又故意透露著一抹痞里痞氣。
沈雲嵐也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姑娘。
聽到睿王這句事不關己的話,瞬間氣的胸膛都脹滿了。
也不管合不合乎禮法,沈雲嵐抬起手,二話沒說就拽下了蓋頭。
睿王似乎沒想到這姑娘這麼虎。
看到蓋頭下面那張嬌俏可人的小臉時,睿王愣了一下,「你……」
沈雲嵐先下了蓋頭,似乎有種兩人之間的隔閡被徹底的樹立起來,倒是比之前要力不力的時候更自在了許多,「怎麼?不是王爺讓我自己掀蓋頭嗎?王爺現在是又後悔了嗎?要不趕明兒,王爺再取一個,再嘗一嘗掀蓋頭滋味?」
睿王被沈雲嵐氣笑,「你們家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如此的伶牙俐齒?」
沈雲嵐小臉上瞬間升騰起了一陣緊張和警惕,「我是我,我家裡人是我家裡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錯了什麼,你儘管罰我,不要遷怒我家裡人。」
睿王呵呵,「本王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平西侯親生的,像是平西侯從外面撿來的。」
沈雲嵐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這傢伙想要做什麼呢。
睿王一隻手摘下腰帶,應付了一整天,也是身心俱疲。
沈雲嵐見狀,立刻緊張的捏住了手中的手帕。
腦海中瞬間浮現過了,昨天晚上,娘拉著她的手,說過的事。
睿王脫衣服脫了一半。
忽然停下動作。
抬起手指。
隨手指了指內廂的牆角,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去那裡。」
沈雲嵐一臉懵。
睿王解釋,「剛才你頂撞了本王,本王罰你去那裡蹲馬步。」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沈雲嵐都想跳起來給睿王一巴掌,「你見哪個新娘子在洞房花燭夜蹲在牆角蹲馬步?」
睿王:「你去不去?若是不去,三日之後回門,本王也不會隨你一同回去平西侯府,讓你父母好好看看,自己的寶貝閨女在王府是如何被冷落,被欺壓,被侮辱,被視若無睹的,平西侯和侯夫人如此疼愛你的兩個人,若是見到那樣的場景,你說岳母大人會不會直接難過到昏倒?」
沈雲嵐的眼眶都紅了,「我們兩個的事情,為什麼非要扯上長輩?我明日一的還要陪你去進宮給皇上和皇后娘娘敬茶,你就不怕我也不去嗎?」
睿王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
笑夠了之後才說道,「你敢不去嗎?明日你若是不去,不等一炷香的時間,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平西侯夫妻倆教女無方,到時候你們沈家將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你說說你剛嫁出來,就迫不及待的讓你娘家蒙羞了,嘖嘖嘖,侯爺和夫人到底是做了多大對不起你的事?讓你這樣來報復他們?」
反正怎麼說都是他的理。
沈雲嵐抬起胳膊,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蹲就蹲。」
氣呼呼的走過去。
剛好是睿王手指指向的方向。
小姑娘站好身子,毫不客氣的將繁瑣的嫁衣往上一擼,露出自己白白嫩嫩的手臂,向前平伸,身子微微的下壓,很標準的馬步姿勢。
睿王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姿勢挺標準的,在侯府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