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雲嵐的注意力卻不在報紙上,而是在印刷上。
小姑娘一雙杏眼都瞠得溜圓,眸光熠熠,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欣喜和喜悅。
開心的問道,「也就是說,日後我若是在被我爹娘罰抄書,只要用墨汁在姐姐的東西上塗一下,就完事了?」
秦九月:「……」
輕輕的咳嗽一聲。
像一個長輩對晚輩訓誡似的,一本正經的說,「當然不可,侯爺和夫人罰你抄書,是為了磨練你的意志和心性,可不是為了讓你投機取巧的,再者說了,雕刻出的字體是我相公的字體,和你的字體自然是迥乎不同,你覺得侯爺和夫人會看不出來嗎?」
沈雲嵐有自己的過牆梯,「那可不可以雕刻出我的字體?」
秦九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雲嵐,這麼努力的做自己犯錯後的補救,為什麼不直接的控制自己少犯錯呢?」
沈雲嵐默了默。
幹了這一碗雞湯,「姐姐說的對,是我狹隘了,不過姐姐,你想要寫什麼故事?我看過的話本多,我可以給你幫幫忙。」
秦九月好奇地讓她說。
沈雲嵐就撿了幾個自己看過的話本中覺得最有趣的小故事,給秦九月講了一遍。
秦九月聽完之後的表情,完全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這些故事,又假又土又沒有新意,也虧得沈雲嵐興致勃勃。
秦九月一邊在宣紙上勾畫。
一邊給沈雲嵐講了一個聊齋志異中的故事,講到中途的時候,秦九月口乾。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無意間抬起頭,就看見貓著腰蹲在門口的明珠,忽然就笑了,「明珠你進來一起聽,順便給個評價。」
明珠被抓包,似乎有些赧然。
一隻手裝模作樣的揉了揉耳朵,蓮步搖曳的走了進去。
秦九月講了負心書生和狐狸精的故事,還有痴心屠戶和生前是小寡婦的人鬼情未了。
聽的沈雲嵐一會兒為故事中的愛情感到讚嘆和嚮往,一會兒又忍不住地淬罵渣男,「仗義每屆屠狗輩,負心只是讀書人。」
秦九月又看了明珠一眼。
後者似乎有些失神,應該是想起了什麼。
垂下眼眸,秦九月在宣紙的某一版面上畫了個對勾。
——
皇宮
平西侯和夫人來到了賢妃娘娘的宮殿。
皇帝也在。
夫妻兩人行了禮。
平西侯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娘娘,人呢?」
賢妃娘娘拿起手帕,按了按發紅的眼尾,「瞧瞧哥哥你著急的,暫且等一會兒,本宮讓宮女給妹妹梳妝下,本宮剛見妹妹的時候,妹妹那副落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讓哥哥見到,不然,堪比在哥哥的心口上剜肉。」
這話一出。
平西侯的眼都紅了,聲音有些哽咽,「讓皇帝和娘娘見笑了。」
皇上揮了揮手,「人之常情。」
皇上今天本來沒打算過來的,本來打算去朝陽的宮殿看看朝陽。
不過走到這處。
聽到德福簡單的說了一下,就想著過來看個熱鬧。
畢竟……
平西侯府的那位庶女,當年在京城可是艷色絕絕,沒有人可以同她並肩。
只可惜……
二三十年前的自己還是一位皇子,還不是皇帝,不然……不然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漂亮的女子?
想一想當年那個被京城所有的王公貴族家的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已經變成賢妃口中落魄模樣的婦人,皇帝還有些嘆息。
不一會兒。
外面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
賢妃娘娘連忙站起身,「該是來了。」
平西侯夫妻倆也迅速起身。
賢妃娘娘身邊的兩個一等宮女帶著那名婦人來到了廳里。
那女人滿臉滄桑,臉上甚至還有一塊傷疤,幾乎都看不出年歲。
走起路來。
步伐也是拘謹和緊張。
「妹妹。」
賢妃娘娘似乎失去了表情管理,一把抱住了來人,痛哭流涕。
平西侯顫巍巍的腳步走過去,「你真的是……是蓉姐兒?」
賢妃娘娘拉著那人的手,「你還記不記得哥哥?」
那名婦人緊張的後退半步,「我……我不記得哥哥的長相了,我只記得小時候哥哥為了救我,曾經溺水過,再多的事情我就記得不太明確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正發生過的,還是我自己臆想的,我只知道我叫蓉姐兒,午夜夢回,我耳邊總是會響起,母親溫柔的叫我蓉蓉,我是蓉姐兒,你們真的是我的親人嗎?」
賢妃娘娘拿著手帕,擦著不停落下的眼淚,「當然不會有假,你看看妹妹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