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悶笑,「這叫不打不相識。」
趙雲天點點頭,「哎!還真是這麼個理,趕緊回吧,我又餓了。」
「……」
——
大理寺苑。
院裡新報上來了一起馬踏死人案。
說是京城郊外的一個佃戶,家裡的莊稼被人騎著馬踏過,都給糟蹋了,剛好這人在自家的莊稼地里撿到了一塊令牌,一路問過去,最後得知這塊令牌是京城禮部侍郎家的。
這人去禮部侍郎家門口尋求公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當天帶頭踐踏自家莊稼的人,而萬萬沒想到這人正是禮部尚書侍郎家的大公子。
當著京城多人的面,大公子說話和顏悅色,並承諾一定會給農戶他滿意的交代,還約定明天在她們家莊稼地里見面,根據莊家被損毀的程度確定賠償金。
佃農很是開心,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這位大公子果然帶著人到了,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
佃農迎接了。
結果不知道為何,那大公子的馬突然受驚,不由分說的朝著人踩踏過去。
場面很混亂。
最終馬停下來,佃農已經被踩成了肉泥。
這是佃農娘子的供述。
可是禮部侍郎大公子那邊的供述,說是自己滿懷誠意的前去和農戶商量賠償,那農戶卻獅子大開口,想要超過大致金額百倍以上的補償。
大公子自然是不肯依,奮而起身,轉身就走。
在他們騎上馬的時候。
那人忽然不管自己死活的,抱住了馬蹄子。
讓群馬受驚。
馬兒驚到,不受人的控制,現場亂作了一團,大公子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胯下的馬兒,卻不得章法。
最後馬兒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他們也才發現,農戶已經死在了群馬驚亂之中。
大公子在第一時間向受害者家屬道了歉,也提出了賠償,沒想到死者的娘子和死者是一丘之貉,動不動的就喜歡獅子大開口,非要大公子賠償黃金萬兩,否則就要報官。
大公子說自己父親一生清廉正直,就算掏空了,自家也拿不出黃金萬兩,這件事情,就鬧到了公堂之上。
最後轉到了大理寺。
宋太公把這個案子交給了何林。
中午吃飯的時候。
沈毅私下裡和江謹言說起了這個案子,「禮部侍郎,可能是三殿下的人。」
江謹言默了默,「我明白了。」
沈毅嘆了口氣,「原本以為大理寺是一片淨土,結果……呵。」
「江兄,沈兄,你們在說什麼呢?」
何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沈毅抬起頭,冷著一張臉,「沒什麼。」
何林呵呵一笑,坐在了兩人對面,「兩位兄弟本領大,頗得太公的賞識,在下前來取取經,想要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太公如此另眼相待呢?」
沈毅直接別過頭,臉色漆黑。
他有漠視何林的資本。
江謹言倒是儒雅一笑,「何兄這話說笑了,太公對我們諸位一視同仁,哪來的另眼相待呢?如果何兄想要讓太公另眼相對,不妨直接去問一下太公,這樣倒是算到十成十的保險。」
何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呵,江兄這主意真是不錯。」
江謹言微微頷首,「何兄過獎了,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情,若是何兄真的可以問得出來,能不能向在下透露一分?」
何林這次不光是嘴角抽了。
連眼角都跟著一起抽。
最後紛紛然的甩了甩衣袖,「二位慢用,在下先行一步。」
等到何林走遠了。
沈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番真是把他氣得夠嗆,整日裡溜溜達達,不干正事,只知道陰陽怪氣,把大理寺當什麼了?仗著自己攀附上了貴人,殊不知,在貴人眼裡,連顆棋子都算不上,頂多是條狗。」
江謹言掀了掀眼皮。
倒是沒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對了,沈兄,你知不知道一些重要官員的卷宗放置在何處?」
「你找那些做什麼?案宗室里的卷宗你都看完了?」
「這倒沒有,只是猛然想起了去年李解李大人的案子,還有前些年墨武侯的案子,突發奇想,想要看一看,卻翻遍了所有的卷宗,也沒有找到。」
「能找到就奇怪了,那些人的卷宗,我們看不到,上面的命令,都被太公鎖了起來,除了太公之外,任何人想要查驗,都必須經過上面。」
「上面指的是……」
兩人對了對眼神。
沈毅重重地點點頭,「沒錯。」
江謹言眯了眯眼眸,「原來如此。」